萧复捧着那块牌子，却好像从未碰过这样沉重之物，那重量压在他
心底，挥之不去：“此情千万重，可
字之差，差之千里，林子葵，你啊你……”
许久，他掏出随身携带毛笔，先将“姑娘”二字抹掉，接着将“肖”字涂抹掉，迟疑良久，方才添
个小小“萧”字在缝隙里。
他这改，那几行字就变成：
神灵在上，日月为鉴。
今愿与萧照凌两情相洽，两心相印，喜结连理，鸾凤和鸣。
“是不是说出来就不灵？”林子葵脸懊恼，“
不该说。”
萧复斟酌道：“你写是娶肖二姑娘为妻对吧？”
林子葵点头：“写照凌姑娘。肖照凌。”
萧复点头：“那便是灵，事在人为，心诚则灵。”
半夜里，行止观里静悄悄，所有人都睡。
鼻青脸肿，只剩裤衩。
林子葵在他走后，去文昌殿烧香，他花二十文买块祈福牌，用小楷笔写几行字，走到那株八百岁桂树下，听观中道长说，此树还有株双生，下落不明。
桂树高大，枝繁叶茂，遮阴蔽日。上面挂满香客留下祈福牌，红绸如火，悠悠荡荡。因为树高，林子葵得爬上围着桂树石头栏才能够得着。平素那些香客，也都是要爬。
然而要爬上去，就要弄脏二姑娘送披裘。
林子葵不愿，于是伸长手臂，踮着脚去挂，能够着，但不便将红索缠上去打结。
林子葵
乙亥年冬至-
萧复施展身法跳上树，重新将神牌挂在树梢，挂得高高，这样，林子葵就找不到，更摘不下来。
作者有话说：
多年后萧某倒打耙：当年可是你亲手在神牌写下萧照凌名字，要与喜结连理。
萧复提着灯出来，将灯笼搁在旁，他伸手拨弄着在桂树上寻阵，找到林子葵今日酉时挂牌子。
奈何被自己打个死结，很不好摘，费很久工夫，他耐着性子没有拽断，终于取下来。
萧复这才瞧见，他写什
。
“今愿与肖照凌姑娘两情相洽，两心相印，喜结连理，鸾凤和鸣。”
这行字当真是明月直入，无心可猜！而神牌上雕刻莲花，在皎洁夜色下，披着明月流光，如星如月，如梦如影。
正在林子葵努力踮脚去够时，从他背后伸出只手来。
这条手臂很长，下伸得高高，手指自然地接过他手中祈福牌，挂在树枝上，打个不太美死结。
林子葵脚后跟落下来，仰头去，萧复下巴就压在他头顶上，音色有些低沉：“祈福，林郎，你写什？”
这个角度让林子葵时眩晕，下意识说：“娶你。”
萧复下巴抵着他柔顺发顶蹭下，嗓音在发笑：“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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