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博士看着关初,微微点点头。
他这点头动作非常轻,但却像是掷出个密度极高铅球,在空中划出道沉重弧线,挟着千钧之力砸在关初心上。
明明早就料到答案会是这样,但在得到确认瞬间,关初还是震惊不已。
在来路上,他还是抱着侥幸心理,无数次地幻想或许易闲君死与那罐咖啡无关。
可是……
“是谁?”床幔里传出易博士声音,“为什高声说话?吓跳。”
侍官忙告罪道:“是错,只不过这个关初刚刚出言不逊,才……”
“好,你出去吧。”易博士撩起床幔,探出张毫无病态红润脸庞,“和关初说说话。”
侍官警告性地瞪关初眼,才退到竹帘之外。
即便是隔着竹帘,外边侍官也能听清里头太子妃说话,所以这儿私密性简直为零。
说:“难道您认为是使移花接木、金蝉脱壳手段,把易闲君掉包?”
太子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知道,你十分疼爱他。”
“再疼爱他也不敢对太子之令阳奉阴违啊。”易博士辩解道,“再说,真要掉包,也会猜到您能查验DNA啊。这种事情查便知,做这个手脚,那不是引火烧身吗?”
“确实是引火烧身。”太子用审视目光把易博士从头到脚扫眼。
第二天,东宫就传出消息,太子妃突然发急症。
可是关初人生从来不存在这样侥幸。
他如此被不幸击中,浑身泛起片潮浪般无可抑制颤栗。
易博士坐在床边,看到关初原本苍白脸庞像是日出时云朵般渐渐染上红晕,在薄衬衣下胸膛急促地起伏,身体
易博士却没事人样,状态随意地指指张镂空靠背竹节椅上:“坐吧。”
关初却道:“不用坐,就是想问件事。”
“你想问什就问吧,但不定有你要答案。”说着,易博士用眼角瞅下那道竹帘。竹帘背后人影憧憧,全是太子留着“侍奉”与“保护”太子妃人。
关初没理会,只问:“是那罐咖啡吗?”
这话算是没头没尾,但彼此又都心知肚明。
十分疼爱妻子太子心焦如焚,亲自把太子妃送到皇家疗养院休养。太子回东宫之前,留下整个团队守着太子妃,以确保太子妃人身安全。
绕过竹帘隔断,便能看到大床那蓝灰色床幔,细薄轻柔,从高高床顶垂悬,刺绣纹花边缘落地。旁边床头柜放盏古意十足台灯,从宣纸质感外罩透出温暖橘色灯光。从内到外,这病房里无处不精致。
为此,侍官边引关初进门,还边带着笑容说:“太子殿下嫌房间原本布置太粗糙,令全部撤除,换上太子亲自挑选布置呢。”
关初听着,便道:“太子殿下能提前准备这许多布置,真是深谋远虑,连太子妃要住院都算到。”
侍官脸上顿时凛:“大胆!你敢非议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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