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外头还下着雪,你袍子都不披件就往外跑?什事这急?”赵澈微恼蹙眉,将她打横抱就往里间回。
哦,没弄丢,他自己回来。幸好幸好。徐静书攀着他脖颈悄悄松口大气。
她已有快两个月没有真正安稳睡过,此刻心无挂碍,加之大雪天暖被窝又格外让人好眠,头才沾枕不过几息功夫就沉沉入梦。
这觉从黄昏睡到子时。
徐静书迷迷糊糊翻身仰躺,糯绵绵地哼唧两声,掀开眼缝觑着床帐顶傻笑片刻后,猛地惊坐而起,终于明白自己忘什事。
早上赵澈似乎与她道出门去大理寺,可到大理寺之后……他人呢?!
怎也想不起是几时将自家夫婿给弄丢,这让徐静书慌得两耳嗡嗡直响。要完要完要完。
在陪审各方提出质疑询问,徐静书代秦惊蛰进行辩驳答询至陪审再无话问后,三法司主审便让在场百姓做出表决,并将多数人表决意向作为最终审议参考之。
当高台下围观百姓大多站到秦惊蛰那边后,陪审中那几家原本想借此案再度煽动民意那几家心知大势已去;而真正关心当年案件判罚是否公正陪审们也得到满意答案,于是陪审各方表示认同秦惊蛰当年“不公布药童名单”做法,并撤销对她“滥用极刑”质疑。
至于皇后陛下在当年“药童案”中究竟扮演什样角色,这个真相并不是在此时此地就能得出结论,众人默契地暂且按下不表,只待择日在朝会上进步“探讨”。
今日会审议题本就是秦惊蛰之事,既百姓认可、陪审也无异议,三法司派出主审官们便当众按律定论。
惊堂木拍,终于彻底还秦惊蛰清白。这意味着此后若再有人公开以此案质疑她为官操守,便可以“造言谤官”之罪论处。
【新任信王妃徐静书在会审台上大显神威后,脑子累断片儿,回府睡到半夜才惊觉自己早上带出去夫婿不知被她落哪儿!】
如此耸人听闻猎奇之事,若传出去,怕是能荣幸地被登载到赵荞名下那份杂报上!
她着急忙慌地掀被下榻,连外袍都来不及裹件就往外跑去——
才绕过屏风就撞进赵澈怀里。
他应当是才沐浴没多会儿,披散在身后发尾还有些微水气。
为今日这个结果,徐静书已心神紧绷、绞尽脑汁两个多月,眼下大局落定,她本以为自己在这刻来临时会狂喜,会嚎啕,会有感慨。
可当徐静书隔着纷扬雪花对上秦惊蛰那欣慰含笑美目时,只觉脑中就剩堆被榨干水分碎豆腐渣,除傻乎乎回她绵软笑脸外,喉咙里再发不出半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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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回到信王府,裹大氅捧着暖手炉后,长久紧绷心弦彻底松弛,徐静书渐渐感到疲惫,两眼发直愣怔半晌,虽始终觉得自己忘件重要事,可就是想不起究竟是什。
喝半碗肉羹,又简单沐浴后,徐静书在念荷照应下早早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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