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什?”赵澈以指尖轻叩茶盘边沿,面色已然和缓。
原本坐在他对面徐静书赶忙站起,走到他身侧站定,浅声细语:“就是,关于明年打算,
心下飞快权衡利弊后,她清清嗓子,小声提议:“瞧着半山亭里没人,们可不可以去那边讲?明白表哥今日过来定还有旁事,不会耽搁你太久。”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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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成王府这樱桃宴,在名义上是个“赏春品果闲散私宴”。说通俗点,就是“成王殿下今日得闲,请些人到府上来吃喝玩乐”意思。
其实谁都知那不过就是对外个说辞,今日主家与受邀宾客各自心中皆有醉翁之意,吃喝玩乐不过是个聚首由头。
赵澈那句近乎宠溺无奈笑言,倒将徐静书惹得“怂病”发作,无措地将双手背在身后,无力地耷拉脑袋。耳朵烫得厉害,心中羞愧又后怕地砰砰跳个不停。
今日她——尤其方才在席间——实在冲动脱序到连自己都觉陌生地步。
她隐约知道自己为什会突然变成那样,也很清楚那样不对,但在那个当下,她就是克制不住心中那股复杂焦灼火气。
是,她长这大,到今日才是头回由着自己心中气,无理搅三分。
实在是有点糟糕。
但即便这样,成王府在场面上还是供足吃喝玩乐花样。
半山亭内石凳上早早铺好绵软锦垫,午间正席散后,就有侍者在亭中石桌上摆好套茶具与三盘新鲜樱桃果,另有两个盛茶点黑底红漆攒盒。
亭前石阶上有名侍者肃立多时,见徐静书与赵澈相携而来,恭敬执礼后亦步亦趋将二人迎进亭中入座。
厅中角有红泥小炉,小火煨着煮茶小铜壶,壶嘴有茶香氤氲成束状薄雾,早春新茗清芬在亭中徐徐漾开,散入春日午后晴光里。
侍者替二人分茶后,便得体退出,在亭前碎石小径上走出十余步,到绝不会听到亭中人交谈距离才停下,目不斜视地垂手肃立,确保不会打扰宾客交谈,又能及时照料宾客所需。
“没龇牙,”她双手负在身后,蔫头耷脑地软声道,“对不住,先才是起急才口没遮拦,请表哥……”
“为什事起急?”赵澈抿笑,淡声打断她愧疚与自责。
徐静书慢慢抬起羞惭红脸,小心环顾四下。今日列席者数十人,此刻大都三五成群在近旁各处小景致找乐子,或是找地方坐下叙话,就春日山景煮茶品果,时不时发出点笑声。
虽说是第次涉足这种场合,但如今徐静书毕竟读书明事整两年,不必旁人来教,她也知那些人看似散漫玩乐,实则是在心照不宣风雅笑谈中互亮机锋。那些言笑晏晏背后,或多或少都隐藏着许多牵发而动全身大事。
她明白眼下不是拉着表哥谈“要不要考国子学”这种琐事好机会,可她又怕若不及时将自己理由与打算说清楚,表哥对自己失望气恼会变成再也结不开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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