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澈没好气地“呿”声:“这会儿知道怕?”
“没、没怕呀!表哥要问什功课,前几日学过都记得,考不倒,哈、哈、哈。”
最后三声笑得又假又干,赵澈听得都气笑。
“既不愿坐,那你站过来,”他指指自己身前,“手给。”
徐静书通体遽寒,慌忙将双手藏在猫儿茸茸毛里:“爹说过,男、男女有别,不能、不能轻易给人摸小手!”
但她没忘秦大人叮嘱过,人心难测,若“他们”身上秘密被旁人知晓,谁也不能预料会发生什惨祸。
徐静书只是年纪小、见识短,却不傻。这半夜突然让人将她叫过来说要问功课,平胜还特意避开念荷,提句叫她带上这只猫儿……
莫非秘密被发现?!
小猫儿似乎感受到她惊忧,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稚嫩闷声。
听到猫儿动静,赵澈面色愈发凝重,随意指指对面:“坐下说。”
因是突然想通事情关窍,赵澈多少乱点分寸,话说出口才又想起事,忙出声唤住夜行。
“别用你人,让平胜去。”
已近正戌时,这时去请徐静书过含光院本就反常。加上她胆子小,若贸然去个没见过人,不知要将她吓成什样,倘因误会旁生枝节就更糟。
事实证明赵澈考量果然不多余。
徐静书到含光院后,虽照常问好,声音里却有藏不住惊疑忐忑。饶是赵澈看不见,也想得出她准备好随时夺门而逃戒备模样。
“你个还没萝卜丁大小孩儿,跟谁男女有别?”赵澈好气又好笑地叹声,神情严肃起来,“你救过命,记得吗?不会害你。”
他突然提起“救命之恩”,徐静书倒心虚气弱。
她疑心过是不是自己血
寝房中再无第三人,连守在外间小竹僮都被摒出去。
毕竟两人是表兄妹,哪怕徐静书年纪小,那也是个女孩儿。这夜深人静,即便有急事,也万不该是在赵澈寝房内谈,更别说是两人独处。
徐静书心里毛毛,踌躇半晌,还是觉得不要坐下为好。若情况不对,她站在这里也跑得快些。
跑不跑得另说,总归不能坐以待毙就是。
“、晚饭吃撑,多站会儿,或许能长得高点。”她信口搪塞着,话尾颤颤。
“平胜说,表哥要问功课……”徐静书起眼帘,战战兢兢掀看向坐在寝房圆桌旁赵澈。
他早前受伤,想是比平常畏寒,哪怕寝房窗户全都紧闭,他身上还是裹件厚实孔雀翎大氅。
虽锦布条蒙眼,但他五官生得极好,又天生份端和矜贵气韵,配上绚烂孔雀翎大氅竟是相得益彰,非但无浮夸之像,反似朵美而不自知人间富贵花。
不过徐静书这会儿心惊肉跳、如临深渊,哪有闲情赏美?她偷偷咽咽口水,搂紧怀中暖呼呼小猫儿,目光锁紧三步开外赵澈。
平心而论,表哥是整个郡王府内对她关照最多人,是真将她当自家人在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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