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玉意忽道:“有事要问你。”
抱珠愣愣:“王公子请讲。”
“那回你和卷儿梨在房中奏曲,卷儿梨琴音刚起个头,你脸色就变,那是为何?”
抱珠羞惭地说:“奴家这点小心思果然瞒不过王公子,奴家和卷儿梨日夜相伴,她调琴时习性奴家听就知道,奴家听就觉得她不对劲,不曾想她那时候就被尸邪蛊惑,只当她病中糊涂,怕她被萼大娘骂,忙用别话岔开。昨晚尸邪闯进来后奴家才意识到不妥,忙将此事告知五位道长,可惜说得太迟。”
滕玉意暗叹,果然如此,尸邪厉害之处,就在于善于利用每个人软肋和私心吧。
谋害案……这几位凶手如此狡猾,换个浮躁粗心,万万查不出真相,寺卿听闻后唏嘘不已,直呼后生可畏,先前已经分别给圣人和越州府去信,此刻还等着蔺评事和严司直回大理寺呢。”
蔺承佑边听边敷衍笑着,忽然指萼姬,把手上身契交给她:“把身契发还给她们吧,明日排队去万年县找司户参军勾销贱籍,往后各寻活路吧,”
伶人们听这话只当做梦,不是掐自己胳膊就是揪自己脸蛋,直到确认这切是真,这才痛哭着躬身致谢。
萼姬忙着给众人发放身契,大厅里很快就热闹起来,抱珠带着卷儿梨找到滕玉意,埋头在桌前跪下。
滕玉意喝茶动作顿,忙让程伯把二人扶起来:“这是做什?”
“罢,过去事不必提。”她从袖中取出两粒宝珠递给二人,“你们还没正式接过客,平日攒下打赏不多,日后只能靠你们自己,这个拿着吧。”
抱珠吓跳,急忙拉着卷
抱珠泪流满面:“先前王公子专程向世子讨要奴家和卷儿梨身契,奴家都听见。奴家知道王公子面冷心热,哪怕抱珠曾辜负王公子相护之意,王公子也不曾与奴家计较。如今邪祟去,奴家和卷儿梨怕日后再难见到王公子,心中感念王公子这些日子相护之恩,特来与王公子拜别,今日别,万望王公子珍重,珍重。”
卷儿梨面色有些呆呆,个劲地磕头:“谢谢王公子,谢谢王公子。”
滕玉意再次把二人扶起来,昨夜尸邪操纵卷儿梨时,不论是抱珠不顾切拦阻卷儿梨举动,抑或是卷儿梨变成傀儡都不忍心伤害抱珠行为,都令她深受撼动,二人小小年纪就被卖到泥淖中,多年来相依为命早把对方视作姐妹,这种生死关头舍身相护情谊,是多少银钱也换不来。
她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弄这大阵仗,道长给卷儿梨看过吧,她做个月傀儡,体内余毒如何清除?”
抱珠拭泪说:“两位小道长说清起来比别人麻烦些,早上弄些颜色古怪符汤让卷儿梨喝,卷儿梨吐好些黑水,神智清醒不少,但道长说至少要个年半载才能全好,给半年用量清心丸,让卷儿梨每日服用粒,半年后再去青云观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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