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睡相恬静,呼吸均匀,柳蕴眼中瞬时暗沉,烛火灭,书卷滚落在地,男人掀起薄被拢住二人,没过多久,被子里传来女子嘤咛声,久久不绝。
长长夜过去,冬葵睁眼醒来,将昨夜如何缠绵勾人情致忘得个干干净净,“夫君,你怎在床上?”
想直起身子,可酸软腰肢没力气,她不由重新躺下,皱着眉头不满,“病?”
“是,所以要好好躺着。”柳蕴点点她额头。
冬葵嘴巴瘪瘪。
隔壁。
兴许淋雨,受寒,冬葵到家没多久,浑身就起热,脑瓜滚烫,显然是发烧。
太医们急匆匆冒雨而来,围成团出方子,抓药抓药,熬药熬药,通忙活过后,秦太医将熬好药捧给柳蕴。
冬葵躺床上,小脸通红,想必是极不舒服,眉尖直蹙着,手攥紧柳蕴衣袖不松,抱起来是不可能,柳蕴伏在耳边唤声,只得到低低啜泣,“夫君……”
柳蕴就着药碗抿半口,俯身靠近,贴上妻子唇,将药哺进去,唤来声喃喃抱怨,“苦……”张口欲吐,被节干净修长手指堵住,“乖,咽下去。”
随从撑起大伞,高举着为柳蕴冬葵遮风避雨,柳蕴提步远去,“都回吧。”挺拔落拓身影在雨中徐徐消失。
做戏再次失败,众人岂能归家?通通挤去胡明志家里,纷纷抱着暖茶发愁,“两次,这可如何是好?”
崔时桥:“对不住,该多写几个版本。”
刘方正:“对不住,不该演戏走神!”
顾颐扮演上天:“对不住,不该下雨。”
潇潇风雨,凄凄交加。
寒气抚过濒临奔溃边缘冬葵,柳蕴松长剑,攥紧她身体拦腰抱起,“不是雨。”
冬葵埋首:“那是什?”
柳蕴:“水。”
冬葵:“哎?”
这天过完,冬葵才觉着好些,夜晚入睡时拒绝柳蕴同床,“病好,不要夫君照顾,夫君快去读书。”
柳蕴暗暗咬牙,怀中空空地熬大半夜,乘轿去上早朝,
冬葵眼角沁着泪珠,咽下去。
柳蕴费许多力气,才将碗药哺完。
所幸方子出得好,不过多时,冬葵烧就退,沉沉睡去。太医们得以松口气,像捡回条命,蹑手蹑脚地行礼告退。
夜已深,窗外雨声不停,屋里烛火摇曳。
柳蕴靠在床头,左手捏着书卷闲闲地看着,右手有下没下地抚着冬葵发,约莫过片刻,右手突地被拉至柔软处,他侧头瞥,右手正被冬葵双手抱着贴在她脸颊处。
众人怔:“……”
纷纷指着顾颐笑骂:“去你吧!都怪你!当不起大任!”
顾颐:“非也,非也,分明怪上天!”
众人骂:“推卸责任,拉出去,斩!”
屋内沉闷扫而空。
柳蕴:“没见过隔壁用盆泼水?哗哗。”
冬葵恍然大悟:“哦哦!”
众人怔。
还带这样哄人。
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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