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是准确。
白瑰每步都仿佛是丈量过,分毫不错,如他仪态,如他男德。
所以,这次来人绝不是白瑰。
陈昭眉放下手里笔,抬起头望,门边身影印证他想法:不是白瑰。
是金瓶。
陈昭眉怔怔,低头看,发现果然错,他把“忍辱含垢”说成“忍辱负重”。但他觉得这样也差不多。
可惜,老师并不同意。他冷声批评说:“连第段都背不通,实在说不过去。”
本来就看陈昭眉不顺眼老师找到由头,便令陈昭眉去小阁楼罚抄。
陈昭眉倒乐得出去,总好过坐在这儿听书。
小阁楼是惩罚场所,自然不似教室那窗明几净、舒适好待。这里没有敞亮门窗,唯连接外接通道是条字型黑色折叠楼梯。房间四周颜色与楼梯保持致,都是灰黑色组合,相当沉闷。角落还堆放着零碎细小各样杂物,使得整个空间更不通透。
装饰品罢。腰锁上刻着妻子姓氏,昭示着他谁家所有物。
男德老师往下扫眼,目光落在陈昭眉脸上时候,便也暗自摇头:容貌长得很艳丽,姿态也不谦卑,身为男仆却直视老师,真太没教养。
不过,老师并没有多说什,他相信,自己个眼神,白瑰就能体会。白瑰回去会教导这个男仆。
老师咳咳,说:“们翻开《男德》第页……”
陈昭眉翻开书本,便看到第页上写着:“男子之德,在乎于礼。谦让恭敬,先人后己。有善莫名,有恶莫辞……”
金瓶抄着手,冷冷道:“抬起头来看看。”
陈昭眉扬起脸,笑着任他观赏。
金瓶见他脸,轻笑声,说:“倒是个好货色。”
陈昭眉不接话。
金瓶走上前,坐在陈昭眉面前:“白瑰用过你没有?”
不过,比这恶劣百倍环境陈昭眉都待过,所以这对他而言并不算什。
他自得其乐地边哼着歌儿,边坐在小桌板前面抄《男德》。
他抄写大半时候,忽而听到脚步声从字梯缓缓传来——轻盈优雅、步顿,听就是受过礼仪教育男人脚步声——但却不是白瑰。
白瑰脚步声比这个更……更怎说呢?
嗯,更准确。
这倒是很有趣,文字基本上和地球上《女诫》差不多。这让人再次想起个宇宙中十分有名假说:地球和巫星是“文明同源”“镜像星球”。
也许陈昭眉发愣表情太过明显,而且他又坐在第排,站在讲台上老师眼就能察觉他神游天外。
老师不免不悦地咳咳,把陈昭眉指起来,叫他背书。
陈昭眉是生平第次读《男德》,要他背出来,也太勉强。不过,幸好陈昭眉记忆力极高,他眼角再瞄下页面,便抬起头,几乎是字不错地诵道:“男子之德,在乎于礼。谦让恭敬,先人后己。有善莫名,有恶莫辞,忍辱负重……”
老师冷冷打断:“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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