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号‘功成’，是从《道德经》里摘出来
，用在前皇帝身上，是‘功成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意思，用在你身上——那是告诉你‘功成身
“那次聚会
也有印象。”皇太妃微微仰头，“那是武帝唯
次召见所有儿孙，记得那天早晨，和太后块送你们皇兄出府，那时候他还不是皇帝，连皇太孙都不是。回来之后他很高兴，说皇帝爷爷很喜欢他，将他抱在怀里说
好多话。”
皇太妃声音里满是温情，韩孺子和东海王却不敢接话，自从进宫以来，这是第次有人向他们提起皇兄。
皇太妃长叹声，“对，先帝谥号已定，思帝，道德纯曰思、大省兆民曰思、外内思索曰思、追悔前过曰思，对和太后来说，这是思念思。”
韩孺子和东海王更没法回应。
“还有陛下年号，太后有个想法，以为陛下是思帝之弟，兄终弟及，不算继承，而是代立，所以年号没必要更改，还是‘功成’，功成元年、功成二年……直用下去，陛下觉得怎
样？”
正是用人之际，更抓不得。”
韩孺子没有参与谈话，可他有种感觉，皇太妃是为他而来。
东海王东拉西扯番，最后终于说到他真正关心事情：“要说朝廷里谁是忠臣，肯定是太傅崔宏，这跟他是舅舅无关，在舅舅家住过很长时间，亲眼看到舅舅不分日夜地为国家操劳，他经常说：‘崔氏以外戚取得富贵，若不尽忠尽责，日后有何面目去见武帝与武皇后？’”
“咱们都知道崔太傅片忠心，否则话，太后也不会将平定齐国重责交给崔太傅。”
“可气是那些大臣，居然污蔑舅舅与齐王勾结，这怎可能？舅舅官至太傅、爵至古阳侯，亲属皆在京城为官，齐王若是得逞，崔家首先倒霉。”
韩孺子甚至没料到这种事情还会征求自己意见，于是点头，“这样挺好。”
皇太妃笑笑，起身道：“陛下安歇吧，有什需要，告诉侍女直接通知就好。”
韩孺子点头，没明白皇太妃来这趟有何用意。
两名太监和两名宫女送皇太妃出门，东海王蹿到皇帝面前，极小声地说：“你没明白太后和皇太妃用意吗？”
“什用意？”
皇太妃笑着点头，“东海王年纪虽轻，见识倒多，可叹那些大臣，还不如你个孩子看得明白。”
“大臣各怀心事，没准想着投靠齐王升官发财呢。”
皇太妃没接这句话，看向直不开口皇帝，“陛下今天表现非常好，没想到陛下还能记得那久以前事情。”
东海王真想高喊声“皇帝是骗子”，却不敢吱声，只得悻悻地退到边，虽然与皇帝共住间正房，他在皇太妃面前却没有坐下资格，只能像太监、宫女样站着。
“别事情朕也不懂，可是齐王世子怀疑朕不是桓帝之子，绝不可忍。”韩孺子答道，抬头瞥眼东海王，看到他露出鄙夷至极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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