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十点庄之蝶到，已经十点过十分
，门前还是清静。孟云房切好肉丝，炸毕丸子，泡黄花木耳，将鱼过油锅，鳖也清炖在沙锅里，说：“街巷门牌说得好好
，他总不至于寻不着吧？
去前边路口看看。”就走到街上。路口处行人并不多，站
会儿，却拐进条小巷，匆匆往清虚庵里去。
清虚庵此日没有修建，山门掩着，推开进去，个老尼姑问找谁，孟云房说找慧明师父，老尼姑就领去后边大殿。大殿里凉飕飕，身上汗立即就退，却因才从太阳下进来，什
也看不清。立时，方见殿角安有床，撑顶尼龙蚊帐，正睡着个人在那里。孟云房觉得不妥，便往出走。帐里人醒，叫声“孟老师！”孟云房回过头来，床上坐正是慧明，衣领未扣，脸色红润，自比平日清俊许多。慧明说着，分挂帐帘，却并未穿鞋下来，依然偎在床上：“来这边坐吧，今日是路过这里吗？”孟云房咽口唾沫，说：“是有人请吃饭。”慧明说：“知道你是待会儿就走。”扭头对老尼姑说：“你干你事去吧。”老尼姑就笑下，拉殿门出去。
半个时辰，孟云房出清虚庵，小跑往十字路口来，抬头却见路边停辆木兰牌摩托车，觉得眼熟，瞅瞅，摩托车右把掉块漆，后座上用绳子缚着块硕大无比砖。就左右看去，果然在路边家旧书摊前，站着庄之蝶。走过去，庄之蝶也看见他，说：“老孟，你快来看看，这里有笑话哩！”孟云房见是本旧书，却是《庄之蝶作品选》，扉页上有庄之蝶亲笔签名：“高文行先生惠正”，下边是×年×月×日，“庄之蝶”三字上还加印章。当下替庄之蝶尴尬起来，骂道：“这号东西，要卖人送书也该撕扉页才是，庄之蝶书也不至于这不值钱呀！”庄之蝶问：“你记得这高文行是谁？”孟云房想不起来，庄之蝶说：“是赵京五个朋友。那日见，说是崇拜者，硬要送他本书。”就按价又买，当场再在签名处写道：“再赠高文行先生惠正。×年×月×日于旧书摊。”孟云房说：“这书你给，这才有保存价值。”庄之蝶说：“还得给他寄去才是。”孟云房说：“这你让他上吊！”两人过来推摩托车，孟云房说周敏在家等得快要疯，怎才到？庄之蝶说他路过东城墙根，那里堆好多烂砖石，就在里边翻翻，翻出这块城砖，是块汉砖，哪儿还能找着这完整？！就说：“这儿离清虚庵近，你没去那儿？”孟云房脸红下，说：“到那里干什？快走吧。”庄之蝶让他先回，自个去邮局寄赠书。
孟云房回来说庄之蝶马上就来，自去厨房炒菜，慌得唐宛儿从楼亭上下来，悄悄问周敏，瞧她头发光不光？周敏说两边总有散发扑撒下来，要记着往耳后夹。女人就要周敏随时提醒。周敏说，咳嗽为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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