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
进入金鹏堡
那
天起，就决心要当跟独步王样人，因为他杀死
全家，说明他比父兄都强大。”
这是赤裸裸复仇之道，上官如听到耳里，心中颤，越发觉得眼前男人与父亲相似，“没有……”
“没有。”顾慎为抢着说，“独步王对仇人怎
做就怎做，他不手软，也不会。”
上官如像是大梦初醒，事情非常简单，只是她不愿意去想，“你不杀他，他也会杀你。”
顾慎为点点头。
救。”上官如继续说下去，“现在他来见，是因为人人都说是香积之国女王，是因为拥有数万大军与通天关多敦放言说非要娶不可。金鹏堡里没有亲情，父亲痛恨母亲，母亲痛恨，而所有人，从上到下，都痛恨父亲，只是不肯表现出来。”
“只有你不恨他。”顾慎为声音越发温和，“你不恨任何人。”
“恨不起来。”在两滴泪水浸润下，上官如双眸分外明亮，“想到那些死亡与杀戮，想到从前做过事情，哪还有资格痛恨别人？为讨好父亲，害死过大鹏鸟，为跟虬社争强，下令杀死过无数刀客，他们就在眼前互相残杀，承受烈火焚烧，而却站在楼上兴高采烈，以为那就是胜利与荣耀。”
顾慎为走上前，尚在犹豫，上官如已经扑在他怀里，抱着他腰，无声哭泣。
他将手落在她头上，心中没有丝毫软弱，早在决定见面之前，他已经与可能出现感情做过斗争，提前将它们锁在角落里，但他还是等会才说：“世界是丑陋，你不是这世上最坏人，起码不会比坏，更不会比木老头坏。”
上官如神色恢复正常，“不会做任何有损龙军利益事情，也不会再向你求情，那是你跟独步王之间仇恨，金鹏堡屹立多年，早该倒掉，但不会帮你推倒它，只要救回少敏，会尽快回香积之国。”
“最好不过。”顾慎为很正式地说，仍然毫无保留地相信她，超出身边所有人，却没有特别明晰理由。
“还是建议你提防多敦，他不简单，你没看到他在小宛国表现，那些北庭士兵，虽然是你带来，却真心喜欢王子，他们欢呼发自内心，多敦对此可点也没浪费。”
“多敦不足为虑。”顾慎为仍然不当回事，“他跟老汗王样，将忠诚看作天生之物，可以任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上官如笑声，直起身子，发现自己泪水将他衣裳浸湿大片，不好意思地抬手擦拭，抚摸到里面粗糙疤痕，全身掠过股寒意，手指却停留在那里，轻柔地摩挲，“你不是坏人，木老头也很久不做坏事。”
“他不做坏事是因为没有能力，只要恢复武功，他最先想杀人就是和你。”
“原来做坏人也不那容易。”
“嗯，得比别人武功更强，想得更远，下手更快，心肠更狠。”
上官如手离开龙王，“有时候你跟父亲出奇地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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