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时宴没等到下文,慢慢坐直,揉揉脖子,漫不经心地说:“你说。”
郑书意很困,不想再浪费时间,于是切入正题。
“洗澡前本来就想跟你说,结果被你打断……”
时宴屈起手肘,撑到郑书意脑后沙发上,半勾着唇角,笑得有些浪。
“打断?你确定?”
“你话什时候少过?”
“……”
郑书意有点恼他这样阴阳怪气,“跟你说正经话呢,看来你还是喝酒比较可爱。”
时宴:“嗯,你也是。”
“你什意思啊?”郑书意完全没觉得时宴在夸奖他,“你觉得平时不可爱?”
没动静。
郑书意伸手戳戳他脸颊,“时宴?睡着啦?”
这人还是没动静,呼吸平静绵长。
郑书意站起来,薅薅头发,“那您自便啊,先睡。”
说完,她起身,就被抓住手指。
跟平时有点不样,像个正常人。
但却让人有点不习惯。
想到这里,时宴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受虐狂潜质。
他仰头靠到沙发上,闭上眼小憩,手指却不受控制般摸摸自己唇,试图回味那还未完全消失旖旎。
浴室里很快传来水声,时宴复又睁开眼睛,看着浴室方向,松松领结。
郑书意说完之后,没觉得有什不对,但撑在她身上时宴不动。
许久,他才沉沉地叹口气。
这种时候被她破坏氛围,真有点……
游走在崩溃边缘。
郑书意迷迷糊糊地挥手,轻而易举就推开他。
郑书意心虚,垂眸理理头发,面不改色:“谁打断不重要,反正
时宴睁开眼,神色放松,看都没看身旁人眼。
“也可爱。”
在郑书意耳里,这句“也可爱”就等于“那昧着良心夸你句可爱行吧?”
脸冷漠地夸人,也就时宴这样。
郑书意真越发怀念喝多时宴。
紧接着他用力,郑书意便被拽回来。
她知道时宴没睡着,只能有点累,到现在也没睁开眼睛。
郑书意坐到他旁边,收着腿,双手掖在膝盖上,摆出副公事公谈模样。
“时宴,今天喝酒,想很多,等下话可能也有点多,你别嫌烦啊。”
时宴“嗯”声。
——
郑书意洗完澡,吹完头发,头重脚轻感觉好点,但却困到快要睁不开眼睛。
她穿着睡衣慢慢走出来,时宴还在她家里。
他就坐在沙发上,像是睡着般安静。
郑书意顿下,慢慢靠近沙发,轻声喊:“时宴?”
时宴顺势坐到她边上,就眼睁睁地看着她半天没爬起来,也没出手相助。
郑书意浑身有点儿软,脑子里也晕乎乎,时宴没帮她,她也没恼,自己弯腰穿好鞋后,扶着墙往浴室走。
“那去洗澡啦。”
时宴坐在沙发上,目光随着她背影走动,有些无奈,却不自觉地弯弯唇角。
郑书意这人喝点酒,居然变得很温顺,也很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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