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摇地晃,唯有申庚不动,他只是慢慢地睁开眼睛,冷淡地看着数百步之外干扰者。
“还认得吗?申庚。”慕行秋瞬间到申庚面前。
“看到你点也不意外,你罪名是什?”申庚站起身,他冷静在无遮之地就像是荒漠中唯绿洲,突兀得不真实。
沦落到无遮之地人都已经半疯,身体完全被七情六欲淹没,却永远得不到满足,与此同时心境里还保持着点道士尊严与羞耻,让他们在放纵同时对自己充满鄙视,内外交织双重折磨之下,他们永远处于痛苦之中,这痛苦历久弥新,前个尚未凋零,后个已经生根发芽,直到受折磨者完全身魂分离。
这本是昆沌炼体法门,唯有身魂分离,他才能忍受住对身体重重淬炼,但他有九大至宝护持,其中珍奇楼和司命鼎能够确保身魂完整,让他不至于受损太重,尤其是大光明通鉴宝镜能够留住昆沌脑海中线清明,使得他能够不失去理智。
即便如此,昆沌也时时面临着身魂分离坠入无之地危险,但他坚持住,这是他最引以为傲事迹。
那些被当作犯人扔进拔魔洞人享受不到这多特殊待遇,意志坚强者能在无遮之地多停留段时间,甚至长达数百年,慕行秋意志绝不薄弱,但是昆沌不会允许他在这里待得太久。
申庚勾起无数回忆,虽然他做过很多恶事,在道统看来,后期残杀同道才是更严重罪行,但是在慕行秋眼里,这个人最不可宽恕行为就是杀死二良沈休唯。
往事如在眼前,二良比慕行秋小点,不像哥哥沈休明那稳重,性子比慕行秋还急,心地却十分善良,当初在野林镇决定救出芳芳时候,他是最坚定支持者,在镜湖村里,为找人搭救遇险朋友,他竟然路跑上老祖峰,创下个不小奇迹。
慕行秋时时在想,如果二良还活着,肯定是位不起道士。昆沌说过,众生最大作用就是产生种种“偶然”,二良很可能成为伟大“偶然”,可他与那些拥有道根却从未得到发掘凡人样,湮没在死亡河流中,永远没机会证明自己价值。
在镜湖村迎宾馆舍里,本应是慕行秋与申庚比武,临时换为二良,个“偶然”消灭另个“偶然”。
怒火无穷无尽,慕行秋从胸腔最深处发出怒吼,这是兽妖似嚎叫,粗犷豪放,有着飞沙走石般狂,bao,那是领土辽阔狮虎才能发出声音,由生存在蛮荒之地兽妖继承,又被慕行秋学会。在此之前,他从来没这吼叫过,他是人类,是道士,理智告诉他自己与妖族中间存在着条不可逾越界线,但是在无遮之地,心中界线都已被摧毁。
吼声远远传播出去,灰白色地面被震出成片裂纹,无处不在阳光像玻璃样破碎,过会才慢慢复原,远处传来应和声,那是不服气囚徒迎接挑战,可是两三声之后就再也没有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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