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知自己被魔念入侵，还心甘情愿充当魔种
奴隶，将妖族分为三六九等，挑起内乱，带领妖族精锐前往皇京，
事无成，还沦为俘虏，错误……”裴子函不知该怎
说
，承认错误够大，就像是在自夸为智者与强者，认为错误不够大，又显得太不诚恳，而且那也不符合事实。
“错误是弱者生存之道，咱们走出每步路都是由无数个错误铺垫而成，可能是自己，可能是其他妖族，你能将过去错误用来铺路吗？”
“能。”裴子函寻思会才肯定地回答，“圣母不是弱者，您从来没有入魔。”
“呵呵，那是因为已经疯疯癫癫，魔念在脑海里找不到存身之处，而不是比你们更强。说说皇京情况，听到许多有意思传闻，或许太有意思，都不像是真。”
裴子函发现自己永远也不能理解万子圣母想法，如果说众魂之众异史君是道统反面，这只女妖就是整个正常世界反面，奇怪是，她不仅没有因此崩溃，反而固若金汤。
万子圣母半躺在宽大柔软床上，枕着层层摞起枕头，房间里灯光昏暗，她皮肤却显得更为苍白脆弱，好像在干燥环境中存放太久纸张，手指戳就会破，风吹就会散落成无数碎片。
她强撑起上半身，坚持执行自己职责：抬手在新生妖婴额头上轻轻划下，偶尔会笑下，或者捏下婴儿脸蛋。
怀抱婴儿妖仆从床边直排到门口，外面还有更长队伍，受到祝福妖婴从另道门被抱出去，从此正式成为大家族员。
房间里充满婴儿响亮啼声，万子圣母习以为常，甚至从中找到不少乐趣，“这批小家伙哭声很有劲儿，都是好苗子，等等……这个哭声有点耳熟，像是……让瞧瞧，果然，刚出生就长得这丑，肯定是他种……”
大床位于房屋正中间，另外三边守着许多圣母子孙，都是冰城那批，长相出奇地致，随时为圣母拭汗、送水、整理被褥，最重要职责是每隔段时间取走批卵子，以最快速度送到另个房间里去。
裴子函怀着深深敬意，将自己在皇
卵子包裹在透明液体里，像是颗颗晶莹珍珠，盛在木碗中，捧着它妖仆无不小心翼翼，目不斜视，将它们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要。
房间共有五道门，各有用途，裴子函是从访客专用门户进来，站在墙边声不吭，这种时候谁也不能打扰万子圣母。
万子圣母继续祝福抱来妖婴，用余光瞥见墙角裴子函，说：“今天看到两个婴儿，应该是你留下种，比较像是人类，非常可爱。”
骷髅脸上不会显现神情，只有两只眼睛显露出明显尴尬，裴子函头垂得更低，过会才说：“原来们之前真是被魔种控制，真是愚蠢，请圣母降罪于吧。”
“愚蠢并非罪过，智者与强者才会犯大错，你犯错误够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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