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流英活得够久,你若是死才叫遗憾……他跑到哪玩去?”曾拂消息闭塞,对野林镇发生事情无所知。
“他去找小蒿要自己原身。”
“那他现在用是什身体?算,别跟说,听不懂,也想象不出来,反正他本事大,怎折腾都行。”曾拂摆摆手,好像这样个动作就能将左流英撵走,“你小跟班秃子呢?这些年来,想他最多……算,也不用说,唉,可怜小家伙。”
慕行秋只是垂下目光,曾拂就猜中结果,为秃子叹息数声,然后又笑着说:“让猜猜,你来找肯定不是叙旧,看来你已经听说皇京变故。”
变故发生在辛幼陶和小青桃身上——如今这个名字已经很少有人叫,她是圣符皇朝修士军团首领,被称为“裴帅”或是“修帅”,这支军团与洪修会关系密切,却互不相属——最初原因非常简单,甚至有点儿戏,源于场争论:在望山之战中,符箓师与修士谁功劳更大些。
她叫曾拂。
她独自住在皇宫附近座僻静小院里,每日里忙忙碌碌,将这个小家收拾得干干净净,眼里容不下粒可见灰尘,因为这过度洁癖,她极少朋友,除偶尔进趟皇宫,几乎足不出户,食物和日常用物都由皇家定时供给,她更不用与外界接触。
因此,当外面传来敲门声时,曾拂好会才反应过来,将抹布叠好放在专用盘子里,重新洗手擦干,这才迈步出屋去开门。
外面客人倒也不急,就那静静地等着。
慕行秋是在龙魔建议下前来拜访曾拂,秦先生跟在身后,脸上茫然若失,似乎还在回味之前嗅到香气,又像是在思考什难题。
争论原本无伤大雅,惨胜之后圣符皇朝愿意给予任何幸存者奖赏,谁也没有预料到,事隔十年,差不多就是新皇京建成那年,争论变得不可收拾,甚至造成场大分裂。
没人知道争论是如何演变
曾拂推开门,看着那张几乎没有变化面孔,微微愣,然后笑着说:“你怎打扮成这个样子?现在种地也能修行内丹吗?快进来,这位老先生……小毛驴儿能留在外面吗?它好像在掉毛……”
曾拂家颇有几分老祖峰台院风格,尘不染,装饰简洁,几乎看不到多余东西,桌椅只涂着薄薄层清漆,待客饮品是清凉井水,食物是素净点心,屋子里摆放着些铜器,都很普通,没有加持法术。
待客之礼虽然简单,曾拂却前前后后忙会,眼瞅着慕行秋和老先生饮水吃点心并露出满意神情之后,她才再次展露微笑,“真是想不到啊,直有传言说你死呢。”
曾拂没有道根,无法修行,性格却很像道士,淡看生死,在普通人中间生活二十来年也没改过来。
“差点就死,还好,逃过劫,左流英也逃过。”慕行秋打量曾拂,她老,眼角尽是皱纹,笑起来时候皱纹更多,可她仍然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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