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弼大人,咱们符箓只够再发起次进攻。”名须发皆白老符箓师上前小心翼翼地提醒,“是不是该让修士军上场?”
“别急。咱们符箓快要用尽,舍身国妖术师也已是强弩之末,瞧,空中乌云开始消散。”
老符箓师茫然望去,战场上烟雾迷漫、火光冲天,爆炸声、叫喊声混成团,战斗似乎发生在百里之外,又像是近在身边,如果烟雾中突然冲出群兽妖,他点也不意外。
“可是……”老符箓师理解不右弼大人信心从何而来。
“舍身王说这场决战没有魔族参与,但是他仍然要为魔族做事。”辛幼陶更像是自言自语,而不是说给谁听,为推测舍身王
战争通常有个节点,在这之前,或攻或守还都有章可循,敌双方像是过招同门师兄弟,你踢脚还拳,在这个过程中,体力逐渐下降,心情慢慢变坏,件又件意外悄无声息地积累,终于,节点到,混乱代替秩序,本能代替理智,事前准备最充分统帅,这时也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意外。
意外有时候又被叫做奇迹。
辛幼陶觉得这场大战节点就要到,圣符皇朝和舍身国都已派出绝大部分士兵,战场面积越来越大,形势越来越难以捉摸,太多法术与妖术遮蔽天地,即便是天目也无法穿透,无数鹰眼飞符在空中像雪片似地飞舞,带回来消息却越来越矛盾。
他即将无兵可派,周围符箓师们也即将无符可祭,短短两个时辰个上午时间,圣符皇朝储存多年符箓几乎被消耗空——并非龙宾会准备不充分,皇京被毁那夜,大量存货被妖火烧成灰烬,造成损失几百年也无法弥补。
符箓师们开始露出惊恐之色,他们都是龙宾会精英,对符箓依赖更重,再多神像也填补不信心空洞。他们频频回头观望,整个圣符皇朝只剩下最后股有生力量,那七千名身穿玄符军盔甲修士还站在原处动没动。
辛幼陶没有回头,他知道在这种时刻自己言行都会被放大,道犹豫不决命令、个随意扭头都可能被视为胆怯,然后在众人心中挑起绝望。
他如同雕像般站立着,听取传令官从鹰眼飞符那里得来消息,对其中矛盾之处完全由自己做出判断,时不时下达道可能永远也传不出去命令,显得他仍然在掌控着战场形势,其实他心里很清楚,战斗已如脱缰野马,不受任何人控制。
他如此,对面舍身王也如此。
孤独地站在人群中,辛幼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深刻理解姐姐那句话,“拥有权力人要对权力负责,那些最难做决定,那些可能让你流芳百世也可能遗臭万年决定,必须由咱们来做,好让希望留给别人。”
辛幼陶要自做决断,他心事根本不在符箓师、传令官和各种纸符上,甚至不在战场本身,他耳目捕捉切细枝末节,都为揣摩舍身王下步将要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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