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母微微皱眉,“普通小孩是这样,可是道门子弟……你出生时候只哭两三声,胎生内丹婴儿应该更成熟点吧。你抱抱他,喂他点奶水,或许他饿。”
杨清音抱起婴儿,转过身去,可婴儿挣扎得太厉害,她甚至没法掀起衣裳。
杨母也费解,脑子里突然听到些声音,神情微变,轻声说:“把他抱出去吧,祖师和宗师都来。”
“这快!”杨清音吃惊,她对外面事情毫无所知,就是现在也听不到特别声音,“除非道统明天就退隐,否则话不会让你们把他带走。”
“先出去再说吧。”杨母兴奋之情逐渐消减,开始感到婴儿啼哭持续得太久,也太高亢,没有道门之风,左流英刚出生时候绝不是这个样子。
杨清音看着仰面躺在身边婴儿,笑,也哭。生产过程并不艰难,有母亲照顾,切都很顺利。是个男孩,眼睛还没有睁开,哭声震天,看上去非常健康,四肢晃动,隐约像是在打拳。
杨清音觉得自己心境就像是个筛子,千情万绪噼里啪啦地滴落,没有段是完整,也没有段是清晰,她不仅做不到道士冷静沉稳,甚至不能像普通凡人样镇定。
“他这大,真是生出来吗?”她笑着问,脸上全是泪痕。
杨母怜爱地看着女儿和外孙,她生产时候没有这狼狈,因为她不用担心孩子会被别人抱走。
“察觉到吗?他有内丹,吸气三重,没有左流英出生时境界高,可这已经非常罕见,他是杨家,不,是庞山、是整个道统奇才。”杨母难抑心中兴奋,忍不住又伸出大拇指按在婴儿额头上,感受他内丹旋转,“假以时日,他肯定能超越左流英境界,因为他有预言在身。”
秃子在门口早就等急,嗖声从杨母身后绕过去,到另边贴近观看杨清音怀中婴儿,然后极为认真地说:“像,真像小秋哥,你看他拳头,握得跟小秋哥样紧。”
杨清音笑笑,然后看着不远处十七名道士,心情已经不是意外,而是惊骇,她认不全这些道士,可是看出他们地位和境界都不低。她将婴儿抱得更紧些,发现镇魔钟已经没,再向北望去,海面已经变成片瑰丽奇景,如梦如幻。
杨母也很意外,向众道士施礼,然后恭敬地对庞山宗师杨延年说:“此子哭闹
杨清音泪水又流出来,她本来已经决定顺其自然,如果道统真要带走孩子,她只能同意,毕竟在道统更安全些,可现在有点动摇。
她厌恶犹豫不决,觉得那不是自己风格,努力收住哭泣,抬头说:“他姓慕,母亲,他不姓杨、不姓申,只能姓慕。”
杨母轻叹声,“即使这样,你也不愿意跟块回庞山吗?”
杨清音坚定地摇摇头。
母女二人同时陷入沉默,只有婴儿哭声长盛不衰,杨清音注意力还是转回到儿子身上,“小孩儿都哭得这厉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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