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同寿是名相貌清癯老年道士,脸上带着牙山道士普遍都有文雅微笑,对异史君话弃耳不闻,目光确在盯着杨清音手里水珠。
“望山杨安愚,啊……道统里太多姓杨、姓申道士,你是望山戒律科首座,注神境界,看到你没什可说,要杀要剐,随你便,是众魂之妖,少魂无所谓。不过你让杨创说‘计划不会成功’是什意思?你知道远荒祖火里都有什?你知道慕行秋念心幻术和体质早已今非昔比吗?”
杨安愚看上去才三十来岁,其实是这里年纪最大道士,比将近九百岁安象形还要老,他不太爱说话,所以才让杨创代为传言,既然异史君点到自己名字,他回答是额头上射出束光。
在道士眼里,这束光是白色,细如小指,刚射出就到黑凰脑门,里面异史君大叫声,再无声息。
黑凰软软地倒在地上,旁边殷不沉
杨清音看到是母亲,殷不沉什也没看见,洪福天和欧阳槊看到是五名道士,异史君看到则是杨创。
杨创也站在浪头上,位置靠边,与其他四名道士距离更远些。
“安象形,是你吗?”海浪停在数十步之外,浪花翻涌,五人纹丝不动,杨创第个开口。
异史君没有回答,也无法回答。
“真遗憾,不能陪你再走下去。”杨创继续道,不喜欢拿主意他,再也忍受不前途未卜生活,“决定回星山,想过,大厦将倾,咱们只是梁木之间蹿来蹿去猫狗,没能力撑起千疮百孔屋顶,除回归道统,这世上其实并不存在其它道路。安道友……如果你没有杀死郭东游话,会劝你迷途知返,现在,只能对你说好自为之。”
异史君冷笑,他拥有安象形大部分记忆,对这个名字却已没有半分感情,“这说,几位是替道统执行戒律,准备捉拿归案?”
其他四名道士都不开口,仍由杨创代答:“不是,安象形已经死,现在你是异史君众魂之,只是承载着安象形记忆,刚才那些话就是说给那些记忆。现在要告诉你,异史君,你计划不会成功,道统放任你多年,今天该是结束切时候。”
异史君大笑,“杨创,你真不适合说这种话,是谁把这些东西塞到你嘴里?让看看,召山沈斜照,你是个老实人,不会说这样大话。庞山申纯素,你是来找女儿,也不会说这种话——听说你将安象形当初对你女儿预言很当回事,终于要等到成果。”
杨清音没看母亲,专心拘束异史君魂魄,玉斧里虽然有慕行秋法术,仍需要她以法力维持,她觉得快要成功,黑凰体内寄居之魂明显发生动摇。
异史君却像是毫无感觉,没有人打断,他就继续往下说:“牙山申同寿,你是为洗剑池而来,嘿,你们放任两名小道士带着洗剑池水到处乱闯,真是令人意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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