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情跟申尚想得不
样，倒下
不是他和兽妖，而是对面冰魁！
死亡深渊消失
，申尚如梦初醒，耳朵又能听见战场上呼叫，眼睛也能看到更多细节：妖族并没有他想象得惊慌失措，他们正按照符箓客们传递命令聚在起，向冰魁发起前仆后继进攻。
就在申尚面前，那只看上去从容不迫冰魁，其实双腿已经因为无数次劈砍而伤势严重，兽妖大木棒给予最后击，冰魁腿折而倒。
成群妖族跳上冰魁身体，用他们微不足道兵器继续击刺，冰屑像风吹碎雪般扬撒在空中，遮蔽视线，却激起更强烈斗志。
然后冰魁爆炸，好像记响亮耳光，可是脸上没有火辣辣感觉，而是生出股透骨寒意。
前无所事事日子来，切都有条不紊，切都有人负责，他只需要打开台院大门，跟初次来访脸惶恐小道士们说几句玄奥话就行——那太容易，他就算说天气很好，激动小道士也会自行理解出更多含义。
在战场上切却都简单得让人愤怒，非生即死，冰魁砍杀生命就像园丁修剪树枝那
悠闲而无趣，意义呢？壮烈呢？选择呢？申尚从来没感觉到自己如此渺小，面对冰魁屠杀，有些妖族还能做出反抗，而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只冰魁正在步步逼近，手中冰剑扬到半空中时，申尚甚至能看到上面血迹。
腿软不再是问题，申尚感到全身发冷，真希望能变得更小些，钻进兽妖浓密头发里，那里既隐蔽又温暖，只是味道不太好……
兽妖大吼声，用申尚听不懂语言喊些什，然后迈开脚步，冲向比他更加高大冰魁，高高举起根头粗尾细木棒，肩膀起伏，差点将人类甩出去。
方圆数里之内三四百名妖族被冻住。
申尚也在其中，奇怪是，他点也不觉得这是终结，恰恰是在死亡临身时候，他不想死，也不想再将选择权利交给别人，他想靠着自己努力活下去。
法力运转缓慢，毕竟还在运转，身体疲惫不堪，毕竟还剩下些体力，申尚拼命挣扎，想不到自己还有这
申尚不明白这只兽妖要做什，更强壮妖族都被杀死，他拎着根木头怎可能打败冰魁？就算奇迹发生打赢，又怎可能躲过强大冰爆？
可申尚仍然紧紧握着兽角，没有逃跑也不打算参战，他不想做选择，而是将这项权利交给脚下兽妖。
兽妖没有这多念头，他有过恐惧和沮丧，可是天生斗志还是占据上风，他才不管死亡是否有意义，只想将手中木棒砸在那块可恶大冰坨身上。
申尚站在兽妖肩上仍比冰魁矮大截，他抬头望着那张刀削斧砍出来面孔，鼻孔里喷出白汽和白茫茫眼窝全都充满死亡气息，像是诱人纵身跳下去深渊。
兽妖身体剧烈晃动，接着向后仰倒，申尚仍然没有松开兽角，他要块倒下、块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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