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情发生得迅速而混乱，对峙双方
大部分道士与妖族甚至不知道魔像曾经准备奋力
击，这击不仅会杀伤大量道统弟子，很可能也会毁灭他身前妖族与魔侵道士，对魔像来说，奴隶不值得珍惜。
山坡上道统弟子仍在施法。
沈昊步跃到众人前方半空中，冲着道士们大喊：“住手！难道你们没看见吗？慕行秋和杨清音阻止
魔像，救你们命！”
沈昊是斩妖会首领，说话很有份量，但是在十几名星落道士面前，这份量就打些折扣——道士们停止施法，但是都看向星落道士，只要声命令、个眼色，他们仍会继续进攻。
目光很快聚集在申继先个人身上，他是东北方这群道士指挥者，连其他星落道士也听他命令。
申继先是星落道士，这意味着他已经斩除心中大部分情感，即使死亡近在眼前也不会变色，可这次，他心跳加快，不是因为死亡临近，而是因为死亡居然就在他眼前停下，像是匹在街上疾驰疯马，在最后刻被勇士扑倒，没有撞上惊呆孩子。
申继先觉得自己和身边数百名道士就是那个惊呆孩子，可他怎
也想不到救人勇士会是慕行秋与杨清音。
魔像手甲仍然火红，可他心脏——已经不跳。
慕行秋施法进入杨清音头脑时很容易，想要退出时却很难，有什东西将他法术、法力和思绪给缠住，像水中旋涡样，不停地转动，令他越陷越沉。
这股力量并不来自杨清音，事实上她也想尽快摆脱慕行秋法术，没人愿意敞开脑海让外人进入，魔像已被制止，念心幻术也就该停止，可她无论怎样反对，都无法将幻术驱逐出去，她全部记忆反而也被卷入旋涡。
没有人比申继先更清楚刚才险情，也没有人比他更为难，放过慕行秋就意味着承认这名念心科弟子没有变魔，就意味着质疑道统判断。
他左手仍然捏着道法诀，法术呼之欲出，只要他动手，所有道士都会跟随，这是消灭斩妖除魔大好时机：魔像和慕行秋都失去施法能力，众多妖族惊慌失措，少量魔侵道士不足为惧……
可他犹豫。
她以为这是慕行秋使坏，待看到他脸严肃地在努力收回手臂，她明白过来，他们两人其实是同病相怜。
这股旋涡似力量不可能来自魔像，心脏停止跳动就表示他已经失去施法能力，就像道士旦泥丸宫被毁，无法存思法术细节，自然也就不能施展出特定法术。
紧接着，两人无需再以肉眼互视，他们记忆与思绪已经完全被旋涡所控制，可以直接看到对方切。
于是，不用个字、句话，两人互相明白对方想法，他们猜测是样：这股力量来自芳芳魂魄与神魂。
两人静静地站在魔像肩膀上，动不动，慕行秋右手大拇指仍然按在杨清音额头上，在外人看来，他们跟那只魔像样，都失去行动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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