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箓师向后仰,差点倒在地上,铺纸
兰冰壶看着男子头上三重符箓冠,“龙宾会人都不长眼睛吗?竟然允许你这样人当符箓师。”
男子脸色微红,“人不可貌相,别看穿得破些,可是能写出十三截符,有多少四重冠甚至五重冠符箓师都做不到呢。”
“写张给瞧瞧。”
男子嘿嘿笑两声,“符箓是天地至秘,可不是随便写给外人看,龙宾会看得可紧……”
兰冰壶看着自得男子,慢慢抬起右臂,长指尖从对方脚趾点到头顶,男子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着移动,嘴巴微张,完全不明白神仙此举何意。
兰冰壶站在崖边,俯视不远处城池与村镇,捕捉空气中微弱法力气息,心想这肯定是某位平庸符箓师拙劣之作,她轻易就能将其摧毁或是从容绕过。
“为什道统当初会放弃符箓?为什他会给符箓?为什符箓在左流英面前会失效?”兰冰壶喃喃自语,神情冷峻阴沉,面容因此显得更老些。
曾经有过段时间,她十分注重保养容貌,醉心于得到最出奇、最真诚赞美,几十年之后,她厌倦,她发现,即使自己是个丑八怪,凭借自己实力照样能获得任何想要奉承。
在强者面前,虚伪即是真实。明白这个道理之后,兰冰壶顿觉百无聊赖,无限怀念老祖峰,在那里,身处在实力相当人群中间,才有她希望看到纯粹真实。
她望着山下破败小城,脸上浮现出微笑,还是跟道士斗法更有意思些,但是务必小心,步走错,真会招来杀身之祸……
噗,三重冠被斩断,男子吓跳,急忙伸手摸,发现三重冠变成重露顶冠,连头发也被削去大片,头皮光秃如瓢,居然没有出滴血。
男子惶骇万分,双腿发软,“神仙法力高强,符箓只如萤虫,怎敢与日月争光?”
兰冰壶叹口气,这正是她最厌恶事情,屈服与赞美来得太容易,她甚至没心情享受,“写张针见血符。”
“针见血符?那可是……写,马上写。”男子知道自己遇上硬主,不敢再有半个不字,手忙脚乱地从左袖掏出笔,右袖里取出纸,怀里摸出砚墨,三样东西握在手里,左瞧右看,却找不到地方写符。
吕弹邪哼声,走到块半人高巨石旁边,双手合抱,轻松地将它搬到符箓师面前,重重放下,右手挥,削出块平整石面。
“法王,人带来。”
身后传来敬畏声音,兰冰壶轻轻地嗯声,吕弹邪是个理想伴侣,相貌英俊、善解人意、忠贞不二,就是稍显畏缩,有时会让她感到无聊。
“女神仙……”另个惶恐声音响起,刚说出三个字就被吕弹邪制止。
过会,兰冰壶缓缓转身,打量吕弹邪带回来人。
那是名四十多岁中年男子,长相粗陋,胡须稀疏杂乱,脸上似乎好几天没有洗过,宽袍大袖长衫在他身上就像是偷来赃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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