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士轻轻哼声。
阁内宴会刚刚开始没有多久,艺人们等在外面,只有云梦仙和她琴师进去献艺。
云梦仙低眉顺目,缓缓施礼,年纪虽不年轻,声音还像少女般柔嫩,“贱妾云梦仙,见过诸位大人。”
既然是宴会,就该觥筹交错,即使主客生疏,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落针有声,云梦仙心中跳,知道今天这道关不好过,悄悄抬眼,飞快地扫眼,看到十几名文武官吏,分坐三桌,个个都像木偶样,对摆在面前美味佳肴无动于衷。
她看到自己熟悉人,断流城城守陈知味,肚皮滚圆老家伙,曾经酒后对她动手动脚,断流城黄符军新统帅符皓,据说是
断流城外有处极其着名去处——座装满金色池水湖泊,名为夕照湖,湖水引自介河,并无特异之处,真正呈现金色是湖底块巨铜。
慕名来此观赏外地人,即使听说过夕照湖故事,也要再听当地人亲口说遍。断流城居民总是非常热情地给予回应,眉飞色舞、口若悬河,将当年那场惨烈大战描述得栩栩如生,鲜血如在眼前,哀声似在耳边,最后,当听者满意之后,讲述者会摊开手掌,非常客气地说:“讲得卖力,您听得高兴,可也不能白听是不是?”
游客不情愿地掏出小块散碎银子,觉得自己上当,下批游客则继续这个游戏。
慢慢地,讲述者之间发生竞争,终归是说不如唱,群唱曲儿艺人打败唾沫横飞口述者,垄断夕照湖故事市场,总数大概二十几人,水平参差不齐,分别唱给不同人听,倒也相安无事。
这天上午,所有艺人都被“请”到城墙上为场别开生面宴会表演,有些人觉得自己唱功太差,怕在大人面前丢脸,于是婉拒邀请,却被军士绑上绳子,路牵到城墙上,更加丢人。
夕照湖原本紧挨着断流城,修建新城墙时候特意后退段距离,新墙拔地而起,比旧墙宽足足倍,上面建有楼阁,正是欣赏夕照湖美景最佳地点,至于最佳时间,当然是夕阳半下黄昏,湖水此时越发灿如黄金,贪财人恨不得跃而入。
二十几名艺人,加上吹拉弹拨同伴,共有五六十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从早晨直等到下午,肚中饥饿,心怀忐忑,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城里大人们。
当夕照湖上金色仿佛熟透麦田时,名军士来,打量几眼满屋子人,懒洋洋地说:“待会唱得好,有赏,唱不好,砍头。”
众人听真只是唱曲儿,心先落半,然后目光齐刷刷落在云梦仙身上,那是名二十七八岁妇人,颇有几分姿色,却不凭脸蛋吃饭,全靠副嗓子傍身,数年来直都是夕照湖歌者当中魁首,要说谁唱得好,没人敢自夸比她更强。
云梦仙也是见过些世面人,当年在皇京与不少达官贵人有过交往,当下整理衣裙,带头走出房间,目不斜视,脸倨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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