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宝贞自愿接受惩罚,虽然她是庞山紧缺星落道士,可规矩不能在她这里破坏,她所表现出来母子之情,已然破坏道士之心完整,于是她被夺丹。
失去内丹之后就与凡人无异,承受不住数百年记忆,她选择遗忘自己十名子女、大部分法术和所有曾经认识道士,成为在庞山台院游荡普通老妇。
“想这与她没有斩断凡缘有关。”沈昊说,杨宝贞与丈夫申准结凡缘之后就直没有斩断,过后仍然达到星落境界,这曾经是庞山道士熟知著名故事,结果人入魔,人以情坏道,又次验证修行艰难,所谓另辟蹊径最终还是死路条。
沈昊打定主意要问个明白,“小秋,你没有度情劫吧?”
慕行秋还处在震惊之中,他对杨宝贞向来没有太好印象,尤其是她放走已经嗜杀成性申庚,可她遭遇还是令人唏嘘,情与道矛盾在这里变得不可调和。
气说:“叫段采蒿,是乱荆山弟子,也是庞山念心科弟子。”
三人从发髻形状就已认出她身份,听说她还是念心科弟子,都露出丝意外。
对道士来说,这是次十分正常会面。
道士房舍太狭窄,小青桃带路,几人去附近饭厅,没人邀请小蒿,她自觉地跟在最后面,点也不觉得自己多余。
慕行秋看眼杨清音,心里觉得有些奇怪,除向小蒿自报姓名,她直没有说话,显得十分冷淡,她本来就与姑姑杨宝贞有三分相似,这时更像。
“小秋?”沈昊抬高声音。
“没有,没有度情劫。”慕行秋回过神来,“但也没有升到餐霞境界,所以这对没有多大影响,念心幻术……”
“你不能总停在吸气七重。”沈昊那双细长眼睛如今已没有半点凶狂,流露出来全是稳重与威严,在养神峰,他是最受敬重都教,“和别人不样,你有这个实力,起码应该达到星落,而不是在吸气止步。”
修行是项自愿行为,道士们互相鼓励并竞争,却极少劝说,沈昊对慕行秋境界如此关心,因此显得极不寻常,甚至用友情
饭厅里没有人,五个人坐在长桌角,秃子落在桌面上,好半天没人说话,虽然五年多时间对道士来说点也不长,但他们友情似乎发生某种断裂。
小蒿坐在慕行秋身边,目光扫来扫去,“你们是在用法术悄悄说话吗?”
“当然不是。”小青桃笑,她容貌没多少变化,声音却不像从前那甜软,要不然真很难担任都教之职,“杨宝贞是自愿献出内丹。”
话题还是从杨宝贞开始。
杨宝贞在乱荆山放走申庚,那时候她已经清醒,听说儿子在养神峰所作所为之后,非常清楚这是不赦之罪,与比武时误伤弟子性命是两回事,若被抓住,肯定会被关进拔魔洞。在道士职责和儿子性命两者之间,星落道士杨宝贞最终还是选择后者,催促他去逃亡,但是强行留下流光宝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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