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魔
咔嗒声越来越响亮，手舞足蹈幅度也越来越大，可它这次不是在发怒，而像是大笑，虽然这笑声很古怪，像是
千只螃蟹在晃动前螯。
慕行秋也笑
，他知道，幼魔即是自己内心深处真实想法，他无法否认也无法斩除，“你弄错件事，没有‘咱们’，
不是必须当道士，芳芳也不是，如果修行受阻——那就停止好。”
兰奇章显得更加困惑，名道士不将修行当成毕生唯追求，这可太奇怪，“你可以停止修行，也可以，秦凌霜不可以，她是天生修行者，甚至有可能超越左首座成就，她是庞山道统下个希望，你不能成为她阻碍。”
作为名吞烟道士，兰奇章对情绪控制已经非常稳定，这时却显露出明显怒意，“请你不要那
自私，秦凌霜已经替你承受魔裔诅咒，你应该……”
“你说什？”慕行秋心突然阵慌乱。
死禁秘科弟子，平心而论，他从来就不太喜欢兰奇章。
兰奇章抬头看眼从天而降雪花，夜色正深，但他不受影响，片片雪花在他眼里清晰无比，只要愿意，他甚至能看清每片雪花形态，“你定要选秦凌霜吗？”
慕行秋愣，随后大怒，生硬地说：“这跟你无关。”
“并非替自己着想。”兰奇章不为所动，脸上甚至露出习惯性微笑，“你会成为她拖累。”
“嗯？”
“魔裔诅咒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几名妖族愚蠢进攻，它是切切实实力量，你没有感受到，是因为秦凌霜将诅咒转到
“想必你也知道，道士可以选择自己凡缘与道缘，这种选择就像是法术，从开始就带着斩断情劫想法，所以双方受益，互不拖累。有种情况最糟糕，那就是情缘不是出于选择，而是随性所至，沉溺其中，渐渐地为情所困，再想斩断将会十分困难。情劫不度，修行不进，秦凌霜正在被你所困，这将会极大地影响到她修行。”
慕行秋笑，怒意扫而空，他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对兰奇章说出接下来这番话，他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将它们宣诸于口，“芳芳没有选择，也没有选择她，这是自然而然事情，们也会自然而然让它进行下去。”
兰奇章脸上微笑消失，显出分困惑，“你修行是逆天之术，应该听过这句话，‘修行即是逆天’。”
慕行秋点点头，他当然听过，这是孟元侯曾经对新弟子们宣讲道理，而且他能字不错地背下来：“天要你只活几十年，你非要寿延百年、千年；天要你每天吃吃睡睡，你非要辟谷不食、无眠无休；天要你跃不过数尺、力不过百斤，你非要蹑空踏云、力能摧山……”
“所以你还要讲什自然而然？”兰奇章加重语气，像是在训导刚入门弟子，“道士体味自然、操控自然，可不会混于自然。情是自然，所以咱们才要用法术召唤它、斩除它。你与秦凌霜想自然而然，其实已经误入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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