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即是逆天,小秋开始对这句话有更加深刻感受。
拐过几处山角之后,辛幼陶又出现,笑吟吟地俯视身后追赶者,“八千九百级,还差得远呢,慕行秋,也不知道天黑之前能走多远,先说好,太晚可不等。”
“就到天黑,不到地方算你赢。”每吐出个字都是种折磨,但小秋已经能够熟练地调运内息,即使在说话时候也没有中断。
“好。”辛幼陶坐在石阶上,“得对你说声谢谢。”
“谢什?”
幼陶近在咫尺。
辛幼陶受到惊吓,腿软险些坐倒在地上,急忙转身连跑出十几级石阶才止住脚步,回头望去,见慕行秋又吃力地级级往上走,心绪终于平定下来,“你挺厉害,咱们打个赌吧,赌你今天走不到万级,你赢,那柄匕首就归你,永远不要,你输,把匕首还给,还得当众承认那是你用不光彩手段抢走。”
野林镇树林里,辛幼陶成为犯人,小秋从他身上搜走柄镶着红宝石匕首,在镜湖村馆舍,小秋曾经主动归还匕首,辛幼陶觉得没面子拒绝接受,现在又要用匕首打赌。
“打赌。”小秋吐出这两个字,内息波动,原本灼热感只是包裹全身,现在却顺着咽喉贯注五脏六腑,他不得不停止攀登,重新调运内息。
等他缓过神来,辛幼陶已经转过山角不见。
“你没将符箓事情到处乱说,那个多嘴多舌小道士肯定将戒律科对处罚告诉你,对不对?你能保守秘密,是个嘴严人。”
戒律科没收符箓并销毁事情,小秋只对芳芳说过,两人再没对第三人透露,倒不是想维护辛幼陶声誉,只是不愿背后说人短长。
“哼,你好像没接受教训。”
“呵呵。”辛幼陶笑得很坦然,“亏你还是圣符皇朝西介国臣民,对符箓竟然无所知。符箓是个好东西,不用道根,更不需要内丹,只要在身上加道简单符印——”辛幼陶抬
西介国王子登山如此轻松,小秋只在开始有点意外,很快就明白过来,辛幼陶又在利用符箓作弊,几天前他刚接到大批箱包,自然也会补充从前被没收毁掉符箓。
这肯定不合规矩,但小秋不想告密,孟元侯正在山顶等着,辛幼陶总得靠自己力量爬上最后段路,小秋觉得这个胆小鬼最后连级台阶也迈不上去。
百余级石阶之后,小秋已经大汗淋漓,抬头望去,峰顶仍然遥不可见,他今天多走这段路好像全都白费,而且个念头不停地在脑子里回荡:孟都教没说非得今天爬上去,以后还有机会,每天多爬段路,总能成功登顶。
这个想法合情合理,小秋有两次甚至转身,最后还是强迫自己继续攀登看上去没有尽头石阶。
他已经同意跟辛幼陶打赌,非得赢过他才行,而且心底另有个声音在提醒小秋:正是明天多攀几级石阶这种想法,导致他过去段时间里进展甚慢,直到今天才走到第八千级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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