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她听到顾寻“很心疼”她时,她第次意识到,原来自己也是渴望回报。
这句话让她感觉自己像是陷入汪温暖泉水中,身上茧壳也被泡软,有股终于喘过气感觉。
当个人心境是满足时候,总是更容易妥协。
可惜顾韵萍在和顾寻相处大多时候都处于紧绷状态。
只有此时,她内心是柔软,没有强硬外壳,也没有思考太多,只是顺着岳
看见她这个反应,岳千灵心里咯噔下,恨不得时光倒流收回那句话。
哎操。
操!!!
他妈都说些啥啊!!!
好在顾韵萍似乎并没有质疑这句话真实性,只是微怔地喝口水。
就他那个性格,怎可能跟他妈妈说这些话。
“他其实之前跟说过,你付出让他感觉心……”岳千灵顿下,没有说出那个“累”字,“疼。”
顾韵萍抬起眼,怔怔地问:“他跟你说他心疼吗?”
“当然啦。”
岳千灵弯腰从桌上抽出张纸巾,轻轻地擦下顾韵萍眼角泪痕,“他应该不好意思跟你说这些话吧?不过他私底下经常跟说,他明明已经可以独当面,可以成为您依靠,您好像却没有意识到这点,还在为他操劳,他很心疼您。”
这刻,岳千灵才明白那天顾寻告诉她,顾韵萍付出让他很累是什意思。
可是岳千灵无法昧着良心说“你没有做错”,也不能以个晚辈身份告诉她“你错”。
书到用时方恨少,安慰人本领到这个时候才恨经验少。
沉默半晌,岳千灵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您给他许多,却确定他真需要吗?”
岳千灵松口气,终于找到契机说出自己直想说话。
“或许,二十二岁他此时需求是您放手,给他自由。”
在这三言两语中,顾韵萍其实并没有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行为怎就没有给他自由。
但是她还沉浸在岳千灵刚刚那句“他很心疼您”中。
这多年以来,她所做所有事情都是希望顾寻好,潜意识里从来没有想过要从他身上得到什回报。
岳千灵在说起这种谎话时候眼睛都不眨下,甚至连语气都像在模仿顾寻般。
但是这并不重要。
因为顾韵萍听到这句话后,虽然陷入沉默中,但情绪明显平复许多。
于是岳千灵脑子热,又说:“他有时候心疼到晚上都睡不着呢。”
顾韵萍微微滞。
“不需要”这四个字她常常从顾寻嘴里听到,但在母子俩多年抗衡中,她已经没办法理性地去思考顾寻这句话里单纯字面意思,下意识将其评判为他叛逆。
但是别人也这说时候,顾韵萍突然意识到,她好像忽略顾寻其实早就跟他表达过这个诉求。
岳千灵觉得这些只是很平常道理,可是顾韵萍此刻反应却明明白白地告诉她,顾寻大概从来不会说这话话。
也是。
岳千灵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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