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丽拿着块白布走过来,白色咖啡杯摔碎,地毯冒着热气,把液体吸过去。脚趾间也洒上咖啡,粘粘。
“你怎,你在发抖?”触到丽丽身体,又粗糙又僵硬,就像放久面包。
丽丽把手放在膝盖上,说:“你去洗洗脚吧,还有热水,快去洗吧。”丽丽弯下腰,捡起地上玻璃碎片,放到本杂志上,然后倒进烟灰缸里,玻璃片上液体弄灭点着烟,丽丽见站着不动,就说:“你还站着干什?先去洗洗脚呀。把地毯弄脏怎办?”扶着沙发,刚迈步,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晕倒。丽丽还在连声催促去洗脚。
浴室地上瓷砖冰凉,塑料管使想起往常在照片上看到有电椅刑讯室。洗衣机上放着有血迹内裤
感到无比恐怖,转身逃开,然而死人紧追不舍,终于抓住,钻进体内,并支配。现在感觉就和当时完全样。仿佛头上开个洞,所有意识和记忆都漏光,代之以腐烂炸鸡块寒气以及发疹子般感觉。当时,浑身颤抖着坐在长椅上,对自己说:
“你睁开眼好好看看,世界不是还在下面吗?这个地面上有,有树、有小草,还有把砂糖搬运回巢蚂蚁,有追逐皮球女孩以及跟着女孩跑着小狗。”
“这个地面上有无数房屋。小河、它们都在脚下。”
“令人恐怖世界在之下。”
丽丽说:“边看着小说边想你事。在想你将来怎办呢?不知道那个男人后来怎样,因为没有看完。”
小时候摔跟头时,总是喜欢在擦伤地方抹上种非常刺鼻药。渗着血伤口上,总会沾上泥土、草上露水、压瘪小虫子,涂上药水,会有种令人舒服刺痛。玩累时候,边望着西下太阳,边皱着眉嘘嘘地吹着伤口,傍晚灰暗景色使宁静。这和海洛因或与女人作爱给予感受完全相反,这刺痛感使自己超脱于周围切,仿佛自己是那样耀眼夺目,简直可以和夕阳美丽桔黄色相媲美。在这房间里回想这些幻境时,只感到阵阵寒气袭上心头,竟抓起掉在地毯上死蛾子放进嘴里。蛾子已僵硬,从腹部流出绿色汁液已经凝固,金色鳞粉在指纹上发光,它眼睛是颗黑色小球,脱离胭体时连着条丝线。撕下它羽翅,置于舌头上,薄薄胎毛刺痛牙龈。
“咖啡还好喝吧。你怎不说话?阿龙,阿龙!你怎?想什哪?”
丽丽身体象是金属做,若剥去外面层白色皮,里面定是亮闪闪合金。
“是啊,很好喝,丽丽,很好喝。”答道。左手抽起筋来。深深吸口气,看见墙上贴张海报,上面画着个跳绳女孩子,脚被玻璃割破。忽然闻到股难闻气味,手松咖啡杯掉到地上。
“阿龙,你到底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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