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擦掉这些血迹太费劲。没打过仗,没见过流血场面,看见这些血还真受不呢。”老人说道。
“也没打过仗呀。”清洁工说着往擦不掉血迹上洒些白粉,跪在地上用刷子剧起来。
球滚到水洼里,护士用毛巾把球擦干。
“据说用盐酸能擦掉。”
“盐酸只能用于洗便盆,擦地话,地板就完蛋。”
“唉,到这岁数就不该开车,以后也不让老伴开车。”
包着白头巾清洁工擦着良子滴在地上血迹。女清洁工边哼着小调,边擦。
“怎,割腕z.sha吗?没死就是z.sha未遂。不过,你不该这做。从人身体构造来看,人不是那容易死,你若不是演戏,真想死话,应该割破这个地方,就是耳朵下边这儿,下子人就完。叫急救车都来不及。”
医生检查着良子手腕说。良子在急诊室里不停地操眼睛。
脖子上缠着绷带老人对清洁工说:
话,就自己死好。最好去外面死,不要死在阿龙这里。”
手捧花束护士从打蜡走廊上走过。护士只穿只袜子,另只脚包着绷带。前面个小女孩无聊地晃着两条腿,看见这束闪闪发亮玻璃纸包着鲜花,就拍拍旁边坐着,好像她母亲模样女人肩膀,耳语道:
“那束花定很贵吧。”
个左手抱着几本杂志,右手拄着丁字拐男人从排队买药队伍中横穿过去。他右腿直直,脚脖子向内弯曲,从脚背直到指甲上都露出白粉末。其中小指和无名指就像是两个肉瘤样难看。
旁边坐着位脖子上缠着厚厚绷带老人,他正和对面织毛衣女人说着话。
远处树叶随风摇动。护士把球放到孩子跟前。从公共汽车上下来许多挺着大肚子孕妇,朝医院走来。
个年轻男子捧着束花跑上楼梯。织毛衣女人看着那男人。
清扫工还在哼刚才那只曲子,脖子不能弯曲老人高高地举着报纸看。
良子血迹和白粉混
“擦得掉吗?”
“趁着湿时候擦,容易擦掉。”
“够你忙。”
“没什。”
几个坐轮椅上孩子正在院子里玩球。三个孩子脖子都很细,个护士在旁边捡球。其中个孩子没有手,他用手腕来打球,每次都把球打落在地上,孩子咧着嘴笑着。
“他们用力拽脖子。”老人说话,两鬓白发便随之起伏着,眼睛眯成条线,和满脸皱纹都分不出来,他看着女人有节奏地织毛衣手继续说道:
“那个痛劲就别提,差点儿没疼死过去,真让人受不啊。不知道有没有别更适用于老年人医疗方法。”
摸摸自己脖子,老人干咳几声。那个脖子粗粗,皮肤黝黑女人边织毛衣,边瞧着老人说:
“你可真受罪呀。”
老人听,笑笑,抚摸着自己被药水涂得五颜六色脸,空咳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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