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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一章(18 / 21)

边去摇晃它。当然,它已经死——甚至不需要挨到它,就明白

痛苦如此强烈,如此纯粹,感觉这痛苦会要命。狗抱在怀中,像个婴儿样号啕大哭。接着,把它放进装葡萄酒木箱,搬到花园,埋在棵樱桃树下。

它不过是条老狗,告诉自己,它作为狗生很充实、很快乐。可让悲痛得无以言表真正原因在于,和它起离去,还有对生活热爱。这听起来也许挺愚蠢,可事实就是,爱它,也知道它爱。这意味着,生活中还有种单纯而相互爱,要承认它结束实在是太难。看在这儿胡言乱语什呀,但这是真——是真呀。与此同时,还知道,悲伤有部分只是经过伪装自怜自艾。需要情感交流,没有它,担心自己能否应付得过来,能否找到别替代——要是这事儿能像新买条狗那简单就好为自己感到难过——这就是悲恸。

米约海滩,沙丘旅店

今天在旅店吃午餐:半打生蚝、多宝鱼,还有柠檬派。三分之二瓶桑塞尔[11]葡萄酒,在床上打大约个钟头盹儿。然后,拿起笔记本和拐杖,戴上巴拿马草帽,慢慢沿着木板栈道,穿过沙丘朝海边走去。

海边很热闹,但不是旅游旺季那种热闹。在常坐桌子边坐下,点瓶啤酒(开这家酒吧姑娘叫什名字来着?),看着来来往往人群。过会儿,阳光热度似乎有所减弱,决定去散步。

走在度假人和家庭中间,注意到智慧人类表现出种种形态。人体基本组成部分——头、躯干、两只手臂、两条腿,有各种不同版本;就像基本人脸——两只眼睛、两只耳朵、鼻子、嘴巴,也有不同版本样。在晒日光浴人群中小心地择路而行,感觉像行走在大群极其冷漠难民之中。他们个人生活所有消耗品都在这里——衣服、食物、玩具、书——他们都处于懒洋洋又衣衫不整状态,从表情看,他们像是被隐约剥夺东西——仿佛他们在这世上所拥有切都在这里,只是在等待管理难民*员或慈善组织来告诉他们,接下来该往哪里去。然而,沙滩气氛与它给人最初印象是矛盾——它气氛是集体慵懒闲散,而没有恐惧与不安。这里人们不假思索地参与着沙滩上欢乐m;主,可能是个小时,也可能是天,他们忘记在前方等待他们所有人命运。沙滩就是人们灵丹妙药。

很多人聚集在沙滩小屋和海滩救援点旗帜周围,仿佛不敢去更远地方探险,仿佛只有和大群人待在起他们才能真正放松。其实,只要再走远点点,你就能拥有百米长独属海滩。这里也是裸体浴者地盘。慢慢朝北走(朝着英吉利海峡方向,朝着布丁岛方向),个女孩从晒日光浴人群中站起身,朝海浪漫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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