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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年(2 / 8)

去欧洲旅行,就能动身;在伦敦有套小公寓。那你还在抱怨什呢?想……大概是因为从来没有真心期待过自己生活会是这样吧。那些年少时梦想和雄心呢?那些打算要写引人入胜巨著呢?

相信,们这代人受到战争诅咒,那场“大冒险”(对们这些没有缺胳膊断腿还侥幸存活下来人而言)硬生生中断人生——鼎盛时代。它持续久,将生活不可逆转地分为二——“战前”和“战后”。每当想起九三九自己,又想起九四六年变成样子时,不禁为自己可怕又悲惨遭遇感到心碎……可能装作什都没发生样继续下去呢?也许,在这样情况下,成就还不算太差,毕竟,《洛根人生秀》直进行着——也还有时间去写《八重奏》。

(6月)

莱昂内尔死。好把这句话写下来。愚蠢又毫无意义意外。不能怪任何人,只能怪他自己。事情是这发生

天早上,大概六点钟,梦迪给打电话,泣不成声地在话筒那头尖叫:里奥病,他醒不来,他动不让她打电话叫医生,然后赶紧坐上出租车,朝市中心赶去。时候,医生已经在那里,他告诉,莱昂内尔死。他是在自己呕吐物里溺死[44]。

原来,梦迪和他吵架,就出门去布鲁克林某处俱乐部看乐队表演。在她离开之前,莱昂内尔就在嗑药和喝酒,厨房里已经有个空杜松子酒瓶和好几个空啤酒罐。他醉得不省人事,在地板床垫上昏睡过去,他脑子被卡在奇怪角度——他陷入酒精和安非他明作用下昏迷状态。他身体开始反抗,他吐,他仍在昏迷,脑袋又被牢牢卡住——他被溺死。他肺里全是从胃里吐出液体,他是被活活溺死。可怜傻孩子。可怜又可悲莱昂内尔。

给洛蒂打电话。她尖叫起来。她用紧张而刺耳声音说——永远、永远也不会原谅她说这句话——她说:“你这畜生。都是你错。”

葬礼上有四十来个人,几乎都不认识,看到属于莱昂内尔这个小世界聚集在起,很感动。洛蒂送来花圈。自然只能去找梦迪,们抱头痛哭场。她说那天是她生日——她十九岁——那正是他俩争吵原因。她想去太浩湖庆生;而他想去新奥尔良。她说她不能再住在那套公寓说她可以住家多余那个房间。从那以后,她就住在这儿想,这对们都好。她走到哪里,都像带着护身符样带着莱昂内尔那本《湖畔别墅》(“他很喜欢那本书,洛根。”)。

(7月)

决定今年夏天不回伦敦和意大利。故意让自己全身心投入工作:自认为明智地买些波普风格作品,但主要还是选第二代抽象表现主义大量优秀画作。潮流变,顾客和收藏家们都在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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