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蓓推着车加快两步，走到他
前面：“不如你骑
车回去吧？”
程睿敏终于抬起眼睛，看
她
眼：“那你呢？”
对面女生长着张五官深邃脸，眉眼乌黑，妩媚中带点儿野性，光滑皮肤在路灯下呈现出骨瓷般细腻光泽。此刻她被程睿敏问得愣，因为按正常男生反应，这会儿应该喜动颜色地回答：“好啊，带你回去。”但是程睿敏偏偏不按常规出牌，他居然问她：“那你呢？”
刘蓓怔会儿，突然生气，将自行车朝他身上搡，“自己走回去！”
说完她就撒开手，急行军般甩开他，朝前大步走出去。不过才走十几步，她听到身后传来车铃叮当声。程睿敏追上来，在她前方不远处捏住刹车。
忍着气将自行车推到大门口，向传达室大爷借气筒，装好新气门芯，呼哧呼哧打半天，车轮依然瘪瘪不见鼓起，换前轮，又呼哧呼哧打半天，额头上都累出层薄汗，依旧多少空气进去，多少空气出来。最后他直起身，束手无策地愣在当地。
传达室大爷被他动静惊动，撩起门帘走出来，按按车胎，经验老到地下结论：“前后胎恐怕都被扎，去补胎吧。”
校门口倒是常年有个修自行车摊位，但只是白天出摊。程睿敏没有办法，只能将自行车重新推回车棚锁好，准备乘夜班公交车回家。
他沿着校园小径往大门走，没走多远，便听见身后有叮当叮当车铃声，他以为自己挡别人路，就往路边让让。那辆红色女式自行车却在他身后急刹车，车上人偏腿儿跳下来。
“程睿敏，你站住！”个女生声音。
“上来吧。”
尽管他背对着她，声音淡得像已泡过十几遍清茶，但刘蓓已经抿起嘴，胜利地笑，接着利索地跳上后座。
程睿敏父亲和刘蓓母亲是同事，两家住在栋宿舍楼里。两人早已熟识，却是第次结伴回家。这段日子刘蓓直在找借口接近他，程睿敏心里明镜样，但他却不知道如何回应才算合适。他长这
大，从来都没有学会如何去拒绝别人好意，更不会用生硬态度去伤害个女孩儿，而且，对刘蓓接近，他并不反感，反而因为少年虚荣贪享着这点儿被人喜欢快乐，尤其对方还是个引人注目漂亮女生。
这是个春风沉醉夜晚，车轮在柏油马路上沙沙碾过，空气中荡漾着槐花清甜。心思各异少年与少女，彼此间最接近物理距离不过几厘米。埋头骑车程睿敏，听到刘
程睿敏站住，语气冷淡：“刘蓓，这晚你怎还没回家？”
那叫刘蓓女生回答：“不是为等你吗？”
静默片刻，程睿敏将双手插进外套兜里，又开始往前走，边走边说：“谢谢，以后别再等。”
刘蓓轻笑声：“程睿敏，你天天这装累不累呀？要不等你，你今儿打算走路回家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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