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父亲边教训儿子,边怒气冲冲地数落:“老子这辈子脸,都在你身上丢干净!送你去学校,你都干点儿什?成绩倒数、打架、欺负同学就算,还敢告老师黑状?小兔崽子,反你!”
其实父亲嘴上说得厉害,手底下毕竟悠着劲儿,当年他曾鞭抽裂过辆马车,如今也不过是在严谨身上留下几条凸起红印。疼自然是要疼个三五天,但不会伤筋动骨。和往常样,十几鞭子之后,父亲怒气发泄得差不多,严谨母亲就会出来打圆场,强行收走父亲马鞭,再把犟头犟脑儿子拉开。
但今天有鞭子明显失准头,鞭梢掠过严谨脸颊,在他左脸蛋上留下条显眼伤痕,以致他第二天早去上学时候,还明晃晃地挂着挨过揍幌子。
对着严谨脸上那道鞭伤,孙嘉遇为自己侥幸逃过劫而暗自庆幸,却不由得担心起程睿敏,不知道他回家后遭遇是什。可是当天程睿敏直没有出现,问班长,才知道他家里有事临时请几天假。
三天后,程睿敏返校。手臂上多块黑纱,黑纱上点缀着点红色布头,那是隔代丧事象征。这块黑纱,仿佛道新增屏障,将他和周围人隔离开来。他比以前更加沉默,更加孤僻,天几乎不说句话。孙嘉遇想和他多说两句,但屡屡被那种冷漠逼退,两人之前刚建立起来那点儿默契和友谊,似乎从未发生过。
起娇来:“姥姥,您看姥爷他!”
姥姥边摸着外孙头发,边对老伴儿说:“你就别难为孩子,有什话,说呗!”
姥爷这才放下茶杯,指指自己耳朵:“今儿忘带助听器,你们老师说什,好多都没听清楚。”
相比孙嘉遇,严谨就没有那幸运。他早知道每回开完家长会,自己都没好日子过,所以那天在外面直玩到天黑透才敢回家。父亲每天睡得很早,他以为至少可以先躲过今天再说,没想到进门,就看见父亲像尊罗汉样端坐在客厅沙发椅上,身旁茶几上,就摆着那根让他胆战心惊马鞭。
他转身想跑,被父亲声断喝制止:“小王八蛋,你给站住!”
任谁也没有料到,优秀学生
严谨站住,却只肯拿屁股对着父亲,不肯转身面对他。
父亲拿起马鞭,在脚边地板上笃笃敲两下,然后对儿子说:“你过来!”
严谨步步地蹭过去。马鞭顶端点在他肩头,父亲说:“你自己说说,在学校你都干些什?”
严谨回答:“老师不都告诉你吗?还问干什?”
话音未落,“嗖”地声,他肩头已经结结实实挨鞭子。严谨脾气和父亲样倔强,父子俩面对面,彼此间总是行动多过言语。那鞭子虽然抽得痛彻心肺,却把他性格中刚烈面给引出来,他不打算辩解,也不打算求饶,硬是咬牙站着,任凭鞭梢伴着划过空气尖利啸声,下下落在自己身上。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