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鸥笑笑,知道他理清形势开始服软,于是坐正身体:“第,撤诉。第二,们签份还款协议,五个月之内负责还清你欠款。”
陈富隆冷笑声:“撤诉你就能还钱?当三岁孩子,哄谁呀?”
“就您说过,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还要在塘沽这地面上混呢,不会拿自己名誉开玩笑。五个月,从下个月开始,每月五分之,九月底还清。协议生效日期,从您撤诉时间开始。您若愿意庭外和解呢,们马上就可以签这个协议,您若执意打
再来上货,这才带着半车海鲜离开市场。
三天之后,这个人再没有在市场出现过,但是收到质量举报质监局和农业局联合检查小组却出动,凭着纸甲醛与丁香酚严重超标检验报告,查封“富隆”在批发市场摊位。
用福尔马林保鲜,用丁香油水门汀延长水产存活时间,在海鲜市场简直就是公开行业秘密,“富隆”公司老板陈富隆听始末就明白自己是被人给坑。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暗箭来自同行,正在四处打听到底是谁出卖自己,焦头烂额地找人疏通质监局关系时,季晓鸥出现。
依然在那家广式茶楼,桌子上全是餐具,她只好将份刚刚打印出来起诉申请书轻轻地放在陈富隆膝盖上。那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三分之”起诉“富隆”公司供应海鲜产品不符合国家食品标准,要求赔偿“三分之”切损失。
陈富隆低头看会儿,等看明白纸上内容,他姿势没变,只把眼睛挑起来瞪着季晓鸥:“是你干?”
“没错。”
陈富隆将申请书重重地拍到油腻桌面上:“你他妈活腻味?你想干什?”
“跟你谈条件。”季晓鸥并没有被他眼中凶光吓住,而是不紧不慢地回答,“陈叔,咱明人不说暗话,这做也没别意思,就是想告诉您,反起诉立案以后,咱两家两个案子就拧在起,这个案子不判,您这个案子也不会结束。但是这种质量官司,不用提醒,您大概也知道,不打个年半载它扯不完。您要愿意耗着呢也不反对,不过这事要是上报纸,倒没什,就是换家供应商问题,可是您富隆,就不好说吧?李国强再厉害,就算他能控制整个海鲜批发市场价格,可他不能强迫其他餐厅从家质量有问题批发商那儿进货。他开饭店不为挣钱,只为洗钱,就凭他名下那两家半死不活海鲜餐馆,您觉得能养活您公司里那多兄弟吗?打听下,您和他也不是至交,何必要做这枉死鬼呢?”
陈富隆把把那张纸拂到地上,随之应声落地,还有七八个碗碟。有只汤碗砸在季晓鸥脚边,摔得粉碎,汤汁溅得她裤脚都是。但季晓鸥也只是缩缩脚,依旧神色镇静,并未有丝毫惧怕表示。
陈富隆扯扯衣服领子,表情还很狰狞,声调倒意外地降下来:“你想谈什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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