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转过身，饶有兴味地审视她片刻，然后笑
：“原来是‘三分之
’
新老板，那太好！来坐吧，
们谈谈。”
季晓鸥没有动，依旧垂手站着：“不知道先生想谈什
？”
“当然是谈谈这家店。”
“死磕。”
“什？”
“老板说过，光脚不会怕穿鞋，要是你什都不在乎，对方就要在乎。跟他们打交道，唯有死磕条路，不然就没完没。”
季晓鸥吁口气，只记住“死磕”这两个字。据说再狠流氓，也害怕蛮不讲理女流氓，好吧，那就试试。
“小美人”依旧是中学教师打扮，半新不旧中式外套，细细金丝边眼镜，温文尔雅态度与姿势。他正背对着包间门，背着手欣赏墙上照片。那些照片和严谨办公室里挂照片大部分相同，都是明星或者企业家合影及签名。
做不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它已经变成部分，即使不看不听，痛苦还是能够随时扎进心里，像钉子样。
季晓鸥正看得出神，忽听到办公室外面起喧哗之声。接着有人敲门，敲得急促而慌张。她赶紧把册子塞进自己带来背包里，再锁好保险箱，这才三步并作两步去开门。
门外站着方才带她来办公室楼面经理。
“季……季姐……”他制服前襟湿淋淋，头发上还在滴滴往下滴落着可疑液体，散发出股浓郁葡萄酒味，“有人……有人要见你。”
“见？什人？”
季晓鸥推门进去，第眼看见是“小美人”挺直背影，第二眼看到则是房间内十几个保镖模样男人，清色黑西装白衬衣——十几双眼睛从她进门就盯着她，直盯着她走到“小美人”身后。
季晓鸥感觉自己简直像是脚踏进九十年代香港黑帮电影，完全时空错乱。她定定神，挤出个标准微笑：“先生您好！”
“小美人”嗯声，却没有回头，而是依旧负着手，仰头欣赏照片。起码过有五分钟，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铿锵，“约刘万宁谈生意，怎来个女？”
刘万宁就是“三分之”现在店经理。季晓鸥这会儿才明白为什他无故失约。原来他故意甩个烂摊子给她，让她独自来面对这条塘沽地面上地头蛇，下马威给得足够分量。但事已临头，就算是条剧毒眼镜蛇，她也得迎上去面对。
她站直，努力让笑容变得更自然些：“对不起，严谨暂时不便出面，他委托管理这个店。所有与经营相关决定，只能由来做，其他人没有资格。”
“小……小……小美人……”
季晓鸥只知道经营个饭店日常要完成工作繁杂而琐碎，可没想到日常工作部分，还包括和真正黑社会打交道。走进二层那间最昂贵最华丽包间之前，她两条腿有点儿发软。
“你们以前碰见过这种事吗？”她问楼面经理。
“碰见过。”
“你们严老板怎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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