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直、都、在、这、里?”季晓鸥望着他,个字个字慢慢地重复遍,像得失语症病人,但脑子却转得像风车样。个念头隐隐从心底深处浮上来,如浓雾中嶙峋礁石,在太阳照耀下渐渐现出狰狞轮廓。
她缓缓地垂下眼睛,注视着自己膝盖,在心里问着自己:他这话是什意思?下秒,个在心中积存已久疑惑,像个肥皂泡样,啪声爆,泡沫落尽之后,露出不忍直视真相。她“忽”下站起来,双眼瞳孔瞬间收缩,仿佛变成两枚又硬又尖钉子,直直逼视着林海鹏,她问个几乎让她崩溃问题:“是你报警?是不是?”
林海鹏完全被她脸上凶光吓住,退后步,他口齿不清地回答:“是为你好……”
未等他说完,季晓鸥疯样抬起手臂,狠狠地掴他个嘴巴。在声突兀脆响之后,她语无伦次地怒骂:“你这个杂碎!”
这巴掌打得太狠,几乎耗尽她全身力量,打得她整个右手掌都向后拗过去,疼得半天复不原位。浑身哆嗦着站在原地,她点儿不在乎自己失态与狂,bao。想起严谨被抓走那个场面,她恨死眼前这个人,恨不能将他挫骨扬灰。若不是他,严谨完全可以从容自首,不必为保护她而假装反抗被打成血葫芦样,更别提回到看守所会因此多吃多少苦头。若不打出这掌,她只怕自己会被愤
季晓鸥做完笔录,因为还有现场指认工作尚未完成,她还得和警察回趟美容店。负责送她回去年轻警察,忙夜连口水都没顾上喝,趁着这难得空档,赶紧塞几口早餐垫垫肚子,兼去卫生间解决下生理问题。
季晓鸥坐在大厅长椅上等警察带她走。她低着头,看着自己脚面。此刻已是早晨七点多,陆陆续续有人来上班。偶然有运动鞋或皮鞋从眼前匆匆经过,毫无流连之意。但是有双擦得锃亮黑色皮鞋,却直走到她面前,停下。
“晓鸥。”有人这叫她。
季晓鸥反应仿佛慢半拍,半天才意识到是在叫自己。她慢慢抬起头,眼前站着,居然是林海鹏,他正半弯着腰,侧着头去找她眼睛。
季晓鸥往后瑟缩下,像是没有认出他来。
“晓鸥。”他在季晓鸥面前蹲下来。
季晓鸥怕冷似哆嗦,因为在他瞳孔中,她清楚地看到自己,看到自己此刻模样,在衣着整齐林海鹏对比之下,显得如此狼狈而失败。寒冷清晨,他只穿件黑色呢子大衣,领口露出干净白衬衣领子和深灰色领带,头发用摩丝打理得整整齐齐,浑身上下挺括得仿佛刚从人民大会堂里走出来。
“晓鸥,你怎啦?”林海鹏又往前凑点儿。
“你怎在这儿?”季晓鸥眼珠终于活络起来,她抬起手拢拢头发,语气出奇地冷淡。
“?直都在这里。不放心你,见到你没事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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