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会儿,嘀咕句:“真见鬼!”然后嘟嘟囔囔往回走,手指刚触到自己家防盗门冰冷铁皮,冷不防有人从身后搂住她,坚实手臂如同铁箍样勒住她腰身。她张嘴想喊,嘴却被严严实实捂住。
告牌阴影里,辆辆公交车喷着尾气从他身边擦过,他站很久,还是没有决定先去哪里。能够逃出看守所,是个绝对意外。除寻找冯卫星和刘伟这个执着念头,他还没有来得及想将来。他不怕别,最怕就是把心里方向走乱。
那第三个突然在他心头冒出名字,是季晓鸥。
在看守所两个多月,每个失眠漫漫长夜,他都会想起她。被捕前他从未带她出现在朋友圈里,见过季晓鸥,除严慎,便只有许志群和程睿敏两人。他能确认这三人绝不会出卖他,但他不能确认公安局是否知道季晓鸥存在,他也不能确认季晓鸥能否接受他目前处境,他能够确认只有件事:在去京郊别墅寻找冯卫星之前,他定要去见见他直惦记着姑娘。不管将来如何,有句话,现在他定要面对面亲自告诉她。
那天下午,季晓鸥无缘无故感觉烦躁,背后毛刺刺地发痒,总是身身出冷汗。她想起以前,每回她这样莫名其妙焦虑时候,总会有大事发生,于是她就更加烦躁。头顶上仿佛悬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要随时防备它落下来。
可是直到晚上十点关店,那把剑还是晃晃悠悠悬在那里,点儿也没有落下来意思。像往常样,美容师们先走,季晓鸥断后,当她检查完水电气暖,关灯,正要锁门回家时候,忽然想起白天收到快递还放在北屋床上,又开灯回去。要带回家东西很多,她找出个塑料袋,刚撑开袋口,蓦地听到窗户上传来“笃笃笃”几声叩击。
北面原是正门方向,层窗户正对着小区内道路,常年挂着百叶窗。季晓鸥看不到窗外情况,以为是淘气孩子,便未加理会,但是玻璃上又“笃笃笃”响几声。她直起身,走到窗前没好气地问:“干什?谁这淘气呀?”
窗外却没有人应声。
她摇摇头,将所有东西塞进塑料袋,正要离开,耳边忽然传来连续不断“啪啪”声,像是石头子儿砸在窗玻璃上声音。
这下季晓鸥生气,她扔下袋子,拧开屋门冲到单元门外,边嚷嚷:“谁扔?你给站住!看不把你屁股揍成八瓣儿!”
门外却静悄悄,没有个人影儿,唯有头顶轮清冷明月,风吹动尚未萌出新叶树枝,将纷乱影子投在她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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