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鸥转身:“干什?”
“过来。”
湛家十几个亲戚,严谨只见过湛羽父母,还是在种非常尴尬场合下见过。可他天生具有种行素稳定气场,在十几双陌生人半信半疑目光逼视下,他也能保持切行为合理正常。
输液瓶倒挂在床头支撑蚊帐竹竿上,季晓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排出输液管中气体,卷起李美琴衣袖,像个真正护士那样,扎止血带,啪啪拍打着她干瘦手背,好让血管凸起,再娴熟地消毒,针尖斜面向上斜斜刺入皮肤,这刹那季晓鸥紧张得几乎屏出呼吸,片刻凝滞之后,回血室内迅速涌入鲜红血液,然后输液瓶里液体开始滴滴流下。
严谨居然针搞定!
用胶布固定针头,调节好输液速度,他走到门外走廊上抽烟,季晓鸥追出来,几乎满腔仰慕地问他:“严谨,这世上还有你不会做事情吗?”
严谨喷出口烟,淡淡地回答:“当然有。”
结束,对吧?”
她说得认真,严谨却听得糊涂,可今天不比往日,非常时刻他没敢犯贫,只是握起她手,将手心贴在自己脸上来回摩挲着。医院走廊上时有病人和护士走过,季晓鸥想把手抽回来,严谨却握紧不放,两个人较会儿力,季晓鸥先放弃,任凭他把自己右手包裹在他手掌里。
值班医生直到十点多才现身,听完季晓鸥要求便直摇头,说这会儿就他个值班医生,不能出诊。季晓鸥赔着笑脸继续央求,旁严谨听得不耐烦起来,推开季晓鸥对医生说:“那就麻烦你给开点儿葡萄糖和镇静剂吧,小老百姓命贱,不敢劳您大驾。”
季晓鸥急得推他:“你胡扯什呀?就算开药你会打点滴吗?”
严谨甩手:“你怎知道不会?”
“什?”
“生孩子。”
因为镇静剂作用,李美琴终于闭上眼睛昏睡过去。季晓鸥暂时松口气,两人这才离开湛家。
其时已是傍晚,雪小,但依然纷纷扬扬阻碍着司机视线。恶劣天气再次让北京城出现全城大拥堵,严谨费两个多小时才将季晓鸥送到小区门口。季晓鸥撩起围巾,对着后视镜抹净眼角残留泪痕,低声说句“走”,并未对他有任何亲热表示,就径直推开门跳下去。
严谨眼巴巴望着她背影,觉得她就这走开,点儿温情脉脉意思都没有,实在太伤自尊,忍不住喊声:“季晓鸥!”
拿着药出社区医院,严谨又开车带着季晓鸥去附近药店买药棉、碘酊、胶布、绷带、止血带,以及次性输液器。
抱着这堆东西,季晓鸥还是半信半疑:“说,你到底行不行啊?”
严谨回答得简单:“练过。”
“你练这个干吗?你在活人身上操作过吗?”
严谨再次不耐烦:“你怎这啰唆?这事儿有多难啊?告诉你,就是‘心稳手稳’四个字。这四个字对那还不是小菜碟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