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羽说:姐,过些日子就是你生日,那天能请你吃晚饭吗?
季晓鸥这才想起,再过二十多天果然是自己生日,湛羽若不提醒,她自己都要忘。琢磨半天,她回条短信:行,把晚餐机会给你留着。
这会儿她特别想和湛羽好好谈谈,那天也许是个比较好机会,可以说些平时不好说话。
九月二十六日是季晓鸥二十八岁生日。但那天想要提醒她,不仅是湛羽人。
说她从未穿过这贵衣服,等做完手术,定穿上这条裙子去照张像。她对生活重新燃起希望,来源于季晓鸥个善意谎言。季晓鸥说她病情已经在定点医院登记过,很快就可以免费治疗动手术。而这条给她带来久违对正常生活渴望裙子,不过只值顿俭省下午茶,她这辈子恐怕也不会有机会知道世界上还有奶酪蛋糕这好吃东西。
出大门站在街口,可以看见辆接辆豪车往绿树尽头走,尽头就是“有间咖啡厅”——不见霓虹灯,也没有醒目招牌,只能看到晶莹长窗内透出灯光。晚风掠过耳畔,携带着悠扬细碎音乐声,那是支来自俄罗斯乐队在庭院里现场演出。
季晓鸥坐上车,神情还是怔怔,手心里攥着手机已被汗水濡湿。手机上有个最新未接电话,是湛羽号码。湛羽有新手机,以后季晓鸥不需要再通过宿舍电话找他。他拿出来拨号时,虽是惊鸿瞥,但足够季晓鸥看清手机型号:三星Note2,当年三季度最新旗舰款,现价五千整。
方妮娅Mini走出那片都市里奢侈绿色,汇入晚高峰车流中时,季晓鸥终于想明白,湛羽身上到底发生什变化:他皮肤白皙如故,却褪去以前新鲜气色;眼睛还是那大,只是脏东西看多似不再清亮。
好几天过去,想起湛羽改变,季晓鸥还是觉得心神不宁。为验证自己是否被方妮娅影响得太厉害才会心生暗魅,她给严谨打个电话,想问问他开到底是什黑店,为什好好人进去工作,没几天就能变得面目全非。
严谨接电话声音带着浓重睡意,明显是被她从睡梦中硬生生叫醒,所以他回答就相当不耐烦:“经理跟提起过他,说他不怕苦二不怕死,好多回头客都喜欢他,这不挺好吗?又不是你亲生儿子,你瞎操什心啊?”
最后句话惹怒季晓鸥,气得她脑筋几乎短路,因此骂起人口不择言:“狗嘴吐不出象牙!”
严谨笑:“是吐不出来,您倒是吐根让开开眼哪?”
“咣当”声,是季晓鸥摔手机。严谨那边自然听不到这声巨响,和季晓鸥斗嘴,他占上风次数屈指可数,所以他十分珍惜此刻扬眉吐气状态,面带微笑挂电话,心情愉快地重坠梦乡。
季晓鸥生会儿闷气,最终自己无趣地捡起手机,发现手机上除几条房地产中介垃圾短信,还有条湛羽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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