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间两人病房,另张床空着,季晓鸥就背对着门坐在空床上,边削苹果边不住嘴地数落:“要是你妈,准儿拿大耳刮子抡你,你学点儿什不好?居然学人去酒吧,还为女孩子打架?”湛羽笑微微,边喝着季晓鸥带来虫草乌鸡汤,边低声嘀咕句什。忽然抬头看见站在门外严谨,当下收起笑容。因为紧张和期待,他脸颊和嘴唇上血色都退去,顷刻泛青白。
严谨自然明白他在期待什。只是这瞬间,眼见湛羽以种驾轻就熟方式在欺骗季晓鸥,忽然便替她十分不值。他站在季晓鸥身边,充满怜惜地将右手轻放在她肩头。
季晓鸥穿件黑色短袖针织衫,狭深后V字领,领间用细细带子交叉编织,遮掩部分诱人遐思背部。严谨手指触摸到脖子和背交界地方,那块裸露肌肤润滑清凉,但掌心下肩胛骨轻盈窄薄,仿佛把就能捏碎,令他轻不得也重不得,让此刻肌肤相接变得既是种享受也是种受罪。
季晓鸥却丝毫不解风情,黑眼珠子瞪着他,以不容置疑口气命令道:“把你手拿下来!”
严谨不计较,这句话还不足以让他生气并给予回击。他把头摇摇,笑笑挪开手,这才转向湛羽,尽量用轻描淡写口气,说四个字。
对如此明显人身攻击,严谨却没有还嘴,他正在心里艰难地组织语言,好把湛羽事告诉季晓鸥。方才他故意显露下身手,就为引开季晓鸥注意力,以便让自己有个缓冲时间想想是否告知她真相。他突然想起湛羽母亲,那个瘦弱憔悴女人,还有她身后那个贫如洗家,那刻他做出决定。
他说:“先送你回家,等电话,两个小时后保证让你见到活人。”
季晓鸥不敢相信:“又吹牛吧?”
严谨叹口气:“你从来就不肯相信。就两个小时,信次行吗?”
他需要两个小时安排些事,保证湛羽养伤期间不会再受到骚扰。
“全摆平。”
从严谨走到季晓鸥身边,湛羽就不再看他,垂着眼帘,眉毛几乎压到眼睛上。听见这句话,他倏然抬起头,脸上露出丝并不明显笑意,语气凝重而正式:“哥,谢谢!”
严谨回答得轻巧:“不客气。”
这来往回答看似家常,但彼此间心照不宣,两人都明白“全摆平
季晓鸥半信半疑地回家。两个小时以后,果然接到严谨电话。他报出个医院名字,然后说:“住院部十二层,外科病房1216床,每天下午三点到五点允许亲属探视。”
“外科?”季晓鸥紧张起来,“他怎?”
“不太清楚。”严谨懒得多说。这事最好让湛羽自己去跟季晓鸥解释,以湛羽聪明,他自会想出办法跟季晓鸥圆谎。
第二天下午四点左右,严谨处理完餐厅事赶到医院,正听到季晓鸥在教育湛羽。
“你才多大点儿年纪啊,都会争风吃醋和人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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