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爵士押着周越彬穿过大厅。周越彬迅速抬眼扫
半圈，在这半圈里，有好多他
老客户，看来罗萨这趟回澳门收猪仔，收获不小。临上二楼之前，周越彬在楼梯旁
个角落里瞄到老童身影，他头发蓄得很长，衣领圈乌黑乌黑，几乎匍匐在赌桌上，像是个背井离乡在前线战斗多年无家可归老战士。
他还不知道，这趟是他末日行程呢。
老爵士推开二楼间类似于船长办公室地方，邓丽君歌声立马飘出来。除歌声之外，这间布置得像是KTV包厢屋子里弥漫都是八九十年代老港气息。功夫片海报贴满墙，电视里放也是《濠江风云》这样电影，非常符合个菲律宾人品位。
巨大黑色玻璃茶几上，倒几堆白粉，罗萨正像犁田堆肥样用小刀从白粉丘里分出行来，然后把鼻孔凑上去，沿着那行猛地吸，触电般，巨大呻吟声从他嘴里冒出来。
“呦，越彬兄，见你面真不容易啊。”罗萨边爽边不怀好意地问候。
而周越彬也没有给他们动手机会。他从椅子上爬起来，对上老爵士个指向车门眼神，便自己钻进车里。
“倒是识时务。”
老爵士把车门甩。
车里又陆续进来几个人，把周越彬挤在中间。光头上下找圈，从座位底下抽出来个装麻将牌绒布套套在周越彬头上，拉紧锁绳后说句：“哦。”车便启动。
绒布套里片黑暗，飘荡着股子烟灰味，周越彬不急不缓地呼吸着，等待老爵士把自己送到罗萨身边，送到伊妍身边。
周越彬没好气地哼声：“挡不住你罗萨兄盛情邀约啊。”
罗萨怪笑声往后靠上沙发，手
开始，车有些摇晃，应该是行驶在澳门失修公路上，半小时之后，车停下来，周越彬感觉自己沿着木质地面走截，然后被丢进个荡漾舱体里。应该到栈桥，要往公海去，呼吸里慢慢沁进来股海洋腥臭味。
又过大概近两个小时，周越彬头上头套嗖声被扯下来。他发现快艇停靠在艘看起来有些年代老式游轮旁。这艘游轮他认识，当年从罗萨手里抢老徐就是在这条船上。
都说世事无常，可老天要你明白个道理时候，总是来个命运相契。再次上同条船救人，或许是老天给周越彬当年背信老徐个惩罚，或者说赎罪机会吧。
这条老式游轮经过改造，当初宴会大厅里张张餐桌替换成台台赌桌，这些赌桌看起来也有些年份，绒布桌面不是挂丝就是脱绒，有些上面印制提示下注区域文字甚至不是中文，而是菲律宾语。也不知道是罗萨从哪个菲律宾旧货市场淘来。
赌博环境虽然入不眼，但是船上赌客毫不在乎，实际上，已经赌到愿意被送去菲律宾杀熟份上，只要在赌博旁有个凳子坐着容他下注，即便是加塞，这些赌鬼也都很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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