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老板应声附和:“是是是,是干这个。”
那天,老徐帮周越彬出口恶气,而周越彬则帮老徐从赌场抱走五十万港币。周越彬把西装脱下来搭在肩膀上,路踢踏着鞋跟,今天是他来澳门谋生以来过得最畅快天。他把脸上平常陪客虚假大笑摘下来,换上舒服平淡微笑面对老徐,为老徐赢钱发自内心开心。
不像那些俗不可耐又要装出份格调中老年老板,赢钱,像是占澳门个大便宜样,忍着,偷笑着,做贼似。老徐赢钱后兴奋不仅仅显在脸上飞扬肌肉线条里,更是直接张扬在年轻人肢体语言中,像个有开心事就开心孩子。他把袋子意外之财全部交到周越彬手里,说:“带回家说不清楚,带把它们全部花掉。”
那几天,周越彬带老徐去澳门塔蹦极,去大仓酒店品90种不同日本清酒,去看俄罗斯艳舞团午夜特别场,甚至在渔人码头包最大游艇,请天巢法国五星级大厨去公海为他们把刚刚捞上来海鲜做成四川口味。去都是些年轻人喜欢玩地方,没有金店、燕窝店、奢侈品、包包店这些周越彬之前陪别大老板常去所谓奢华却极度无聊
章老板听这话凛,愣神中脑海里迅速过下他最近做过以求佛送礼为目拜访。还真找着件跟老徐口里挂得上钩。那段时间,他为自己物业公司能够拿到家开发商楼盘物业经营权而经常往那家公司“活动”,少不各色“礼品”奉上去,其中,好像就有这款雪茄。
章老板身段当即软下来,屁股离椅子,把周越彬拨到边,上前双手接住那雪茄:“哎呀,您看看,怎就没把您给认出来呢,您这不显山不露水,害跟这出洋相,您……您……这是,怎说呢,低调!澳门这地方,真是卧虎藏龙……”
章老板臊得有点语无伦次。眼前人年纪不大,但能这个年份来澳门赌场玩,年纪越小,他越不敢造次。
老徐也不回话,只是做个请他点烟手势。
“哦,点上,就点上。”章老板忙不迭地说。
没有雪茄剪,章老板只好用大拇指指甲盖点点把坚硬雪茄壳刮开,他剥得艰难而仓皇,扣掉点,对着老徐笑下,再抠,又笑。他滑稽样子引得周遭看客都噗嗤噗嗤乐。
终于,烟头剥完。周越彬不乐意,但职业习惯让他不自觉地把打火机递上去。没想到章老板忙说:“谢谢,自己来。”便诚惶诚恐地接过打火机打着,绕着雪茄头烧半天,见点点火星冒好,居然反把雪茄烟回递给周越彬。
“越彬,你试试,为你点。”章老板对周越彬忽然变得客气起来,他是个圆滑到可以抽掉自己骨头人。
周越彬还有些愣神,看看章老板又看看老徐,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
“抽吧,章老板做物业服务,就是干这个。”老徐哂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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