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玄石脸上闪过调皮气息。
——们给道庆打电话吧。
——什?
——韩国现在是几点?哎呀,几点又怎样,现在就打。
——嗯,他来家借汽车。住是单间,车还是不错。哥哥从事这方面工作嘛。大早,道庆那小子就来。开门看,他脸色苍白,说夜没睡,生怕漏接电话。
——那时还没被录用。
——是啊。历史方面编制很少。那小子满头大汗地说,“玄石,紧张得要死”,然后就倒在被子上。不叠被,平时就铺在地上。枕套也是年才洗次。道庆昏厥似躺会儿,醒过来就露出绝望表情。
——为什?
——西服上沾被子毛。因为是细丝,还不容易摘掉。非常搞笑。他穿着整齐黑西装。房间里好像有刷子还是什。约会时间快到,他急得在原地连蹦带跳。
着背对明亮围栏玄石。风笛深邃而饱满声音扩散到远方。本来还担心玄石会不会因为长期留学而产生缺失感,会不会因为欲望推迟太久而产生补偿心理,或者说复仇心理……二十多岁时细致会不会变成苛刻,正义感会不会变成郁愤,忧愁会不会变成沮丧,看来是想多。变化人是。
几杯酒下肚,气氛轻松许多。和玄石对话也变得更为琐碎和日常。“东方人长得年轻,买酒时候有时被要求出示身份证”,“那不叫东方人,而应该叫童颜人,不是吗”,“出口产品大概是单独制造吧,这里辛拉面不如韩国辣”,“豆腐保质期也更长”,“每个国家都有各自不同口味,不过往薯片里加醋,是不是太奇怪”,“看来你没吃过里面加鸡油馅饼”,总之都是说亦可不说亦可话,没有开始没有结束没有目没有方向。也就是和配偶、朋友之间说无聊话题。们声音越来越大,酒喝光,就举手叫服务员。
午夜时分,玄石要送回住处。
——不用,没事,听说这里是欧洲最安全城市。
——城市是安全城市,不过你看上去不安全。
——真吗?还是第次听说。
玄石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嗯,简直像个疯子。
跟着玄石轻轻地笑。那样瞬间,丈夫会做出怎样表情,又以怎样姿势连蹦带跳,不用看也能知道。跟深信丈夫仍然在世人谈论丈夫,感觉此时此刻丈夫好像真活在首尔某个地方。坐在客厅里看足球,在餐桌上骂教务部长,在大超市过道里认真比较促销商品价格。
——哎呀,有个好主意。
附近有个适合散步公园,们在回住处之前过去绕圈。好久没喝醉,迈着大步,走得踉踉跄跄。静静沉睡城市那头传来模模糊糊烟花声音,“噼噼啪啪”,“噼噼啪啪”。
——那件事你知道吗?
——……?
——道庆那小子第次去你家日子,先来们家。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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