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完和他之间最后几步,稍微转下头灯,免得刺他眼。“来割胶。”
“知道你来割胶。”谢敛手电光划过她胶桶,“怎这早?你们割胶不是四点半开始吗?”
傅丹萍迟疑片刻,“帮红石去请探亲假,常植道不肯放人。跟他说,可以把红石割胶
培训后成名客车司机。他以为,在高原上开车,如同新时代马帮。他喜欢看车前窗仿佛下秒就会扑面而来悬崖,拐弯时要堪堪拧够方向盘,才能在连绵盘山公路上保持安全。从弥渡到昆明途中,有个弯道错车极险,必须停车等总站另辆对开客车过去。总是在凌晨三点多到那个错车点,负责前半程李明远在副驾驶后面简易床上睡着,他开车门下车,吸口被夜色染透冷冽空气,等着即将出现两道车前灯。车乘客都在昏睡,只有他醒着。那感觉十分奇妙。有时候他会有种莫名心痒,想偷偷烧张甲马纸,进入李明远或那些陌生乘客生活中窥看。
当然次也没有那样做过。
再后来,他无法再开车,也不再用得甲马纸。而他朋友,搭档,他当作哥哥样,将来会娶他姐李明远,也从他生活中彻底消失。作为不可更改仇人。
现在他和甲马纸之间联系又回来,谢敛能分明地感觉到。他这才想起,安红石居然没有第时间质问“虚空过往”下落,大概是看他太狼狈,不好开口。来自谢德甲马纸在火场中化为灰烬,给作为侄子他场幽深迷乱大梦。似乎就在同时,也把早已断裂、损毁、他以为不复存在什,重新拼合完整。
谢敛下床,从书桌上锁抽屉翻出几张甲马纸。他穿上外衣、长裤和鞋子,带手电,出门往四连方向走去。他出门前看表,半夜十二点多。腿限制他步速,不过他并不着急。七年都熬过去,重新拾起甲马纸,也不急在这时。
橡胶林有种特殊氛围,和西双版纳随处可见森林不同。笔挺不生旁枝枝干,不像其他树种遮天蔽日,而知青们不断铲除和橡胶树争夺养分灌木及草丛,更加重这种稀疏感。
谢敛在山脚下烧他带来甲马纸当中张。山林草木之神。闭上眼,体会到久违律动。他心跳怦然加快。没费太多工夫,他就循着甲马纸指引,找到蟒蛇经过地方。谢敛没有开手电,屏息等着。蟒蛇有习惯路径,如果他甲马纸不出差错,就能等到它。
道光划过他视野,晃眼。谢敛吃惊。这时间居然有人在橡胶林里。对方似乎也看到他,朝这边走来。等那个戴着头灯人走近,谢敛打开手电,想看下对方是谁。但他立即发现没有这样做必要,因为那人先开口问:“谢敛?”
傅丹萍声音太容易辨认。她又说:你怎跑这里来?你还疼吗?
“没事,倒是你怎这个时间在这里啊?安红石呢?怎没跟你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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