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晔在原地想片刻就做出决定。他继续左拐,经过网吧,到杂货店买打火机——原来那个怕安红石以为他抽烟而扔——又匆匆折回过道。网吧对着过道有扇装防盗栅栏窗,里面百叶帘没开,只曳出少许光线。过道此刻是校园最幽暗角落之,换女生站在这里可能会心慌,谢晔当然不慌。他从大衣兜里掏出装有甲马纸信封,也不打开,连着信封点上火。忽然闪过个念头,张培生可别这时候跑来巡逻吧,要是他以为在纵火可就不好玩。
火舌舔噬着牛皮纸信封,路往上,谢晔在火苗逼近手指时候把着火信封扔在地上。他闭上双眼,试图接近甲马纸唤起此地记忆。然而还没等他意念成形,腰上传来阵异样感受。他骇然睁开眼,这才意识到,另个人身体紧贴在自己身后,而那个人尖锐嗓音猛地划破他耳边寂静。
“是你对吗?就是你偷QQ!”
那嗓音很耳熟。谢晔无暇分辨声音主人,他神经这时仿佛充斥着泡沫,骨髓和肌肉阵麻木。泡沫奔涌在每个细胞里,让他感到自己身体轻飘飘,仿佛随时会双脚腾空,飘在半空。那并非甲马纸副作用。怎?他想着,接着阵撕裂般疼痛击穿他。疼痛来自身后。紧贴着他那人抖下,后退步,谢晔茫然地伸
背后真相。
胡思达下句话钻进耳朵,谢晔捧着面碗呛下。红油钻进鼻腔,他猛烈地咳嗽起来。
胡思达刚才说是:“哦,你和唐家恒分手?”
两个人吃完面,到操场边上溜达消食,谢晔直在解释,自己不是同性恋,和唐家恒只是好朋友。他本想说有喜欢女生,但觉得提到安玥未免太复杂,只好略过不提。这时他才想起,是啊,安玥不再是妹妹。然而奇怪是,他也没有为此欣喜。现在还不是为这件事高兴时候。
不管他怎说,胡思达都没有表现出信服模样,甚至说:“你们看起来直就是两口子嘛。真不歧视同性恋,你和不用这见外。”
谢晔沉痛地想,所以比粗线条胡思达还要迟钝些。
虽然被误认为是对太过无厘头,他纠结天情绪因此舒展些。胡思达嚷嚷着吃得太撑,结果又让谢晔请杯热奶茶,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家。谢晔没有和他起走,独自在校园里兜圈。这时节天黑得很快,水银灯光亮也驱不散不断变深夜色。意识到时,他遛达到网吧那排房子背后,空地上稀稀拉拉停排自行车,再过去是和宿舍区分隔围墙。
谢晔走过那排自行车,往左拐,走上他从前晾衣服过道。过快两个月,他搬走时忘记收掉晾衣绳已经不在。头顶上是围墙那头大树阴影。
张培生就是在这里被人敲后脑勺。
他想起裤兜里甲马纸。枭神。能洞见,bao戾之气。也许他能借着这张甲马纸,找出敲头事件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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