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哭过,他不爱哭,不想哭,长大后都忘眼泪是什滋味。
原来是这种,疼不敢深呼吸滋味。
冰美式已经见底,付瑶拿起纸巾,贴心地帮喻泛擦干脸上潮湿。
喻泛这才反应迟钝抬起眼,卷翘睫毛上挂着水珠,漆黑眼仁有些迷茫。
付瑶:“行,得回去,你好好想想吧,不管什结果,别别让他再忍。”
“因为他直学习好,是们这届国际班希望,所以学校宽大处理,没通知他家长,但让他跟人道歉他始终不肯,不过由于对方没经允许私自拿咱班桌子,也有错,不好揪着晏汀予不放。”
“那次之后才知道,表面越平静,越正常,反倒最走不出来。”
“所以他直到现在都好喜欢好喜欢你,你不可以不知道。”
书桌。
喻泛想起晏汀予微信头像。
六天,你妈来学校,给你收拾东西,问她你还来吗,她说不来,问她你去哪儿,她没说话,反而收拾更快,好像根本不想跟们谈你。”
“你妈前脚刚走,晏汀予就开会回来,跟他说,他神色变,立刻就冲出门,但很快又回来,拎上书包。”
“喻泛,看到他这几天都没听课,在整理各科笔记,他以前从来不记笔记不搞知识梳理,但那些笔记他记得特别细,始终放在书包里,每天背着。”
“后来他回来,有点失魂落魄,书包是瘪,那些笔记都在怀里抱着,笔记上面还有”付瑶有些哽咽,缓会儿才语气正常,“还有张你学生卡,看到你妈妈收走。”
喻泛觉得全身血液好像凝滞,付瑶声音仿佛来自另个空间,那声音好有攻击力,将他心脏揉稀巴烂。
喻泛也不知自己是怎回到俱乐部,他没有去训练室,而是
他之前只觉得这张照片拍很有氛围感,桌面是淡黄色,桌边是蓝色边框,阳光斜斜照下来,在桌面拉长光影。
他终于知道那个书桌是谁。
毕业后晏汀予没办法再将桌子留下来,所以拍照片,做成头像。
喻泛感觉到手背凉,他不解地低头看去,才发现是自己眼泪砸在手背上。
他怔怔地望着手背上那滴泪。
这些事,梅萍从来没有跟他说过。
怪不得在迪士尼门口,梅萍见到晏汀予时表情会不太自然。
付瑶闭下眼,睫毛有些潮湿,她又叹气,继续道:“之后,晏汀予变得更沉默,他把班长辞,仿佛将全部精力都放在学习上,看着他那样,以为他比好快,所以就照他学,希望自己也能尽快好起来。”
“直到有天,学校征用国际部桌椅给普通班学生模考,有人听说你桌子没人,就偷偷把你桌子搬回他们班。”
“那是第次看到晏汀予跟人打架,特别吓人,下手很狠,像疯样,最后四个男生才把他拉开,他冷着脸,什也不解释,默不作声将你桌椅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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