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就是你!》
你,就是你,还在看报纸。
你只是个平凡瑞典人,没有怪异性癖好,没有嗑药,更不是非洲人。你可能只是偶尔上下窑子,找找妓女,然后就……中镖。
这些正常而平凡瑞典人当中也流传着传染源!但大家却仿佛视而不见,等到病入膏肓,则为时晚矣。
1985年11月26日,《哥特堡邮报》刊登篇报道,指出对夫妇(丈夫是警员,太太是护士)非常害怕会在工作时感染HTLV-Ⅲ型病毒。它标题写着:“们被感染,就只能抛家弃子。”
绝症已经牢牢攫住他们。
1982年2月,《今日新闻》第次针对同性恋者充满神秘色彩新癌症进行报道。该报声称,那些染病丹麦年轻男性免疫系统有缺陷,原因在于“从事性行为时卫生习惯不良,男同性恋者更易遭到恶性病毒感染”。
也许,跟其他人相比,男同性恋者并没有特别肮脏。
但他们还是怕得要死。
他们害怕接受陌生医生诊断,不只被要求检查阴茎,还有口腔、直肠,最后不得不承认——对,就是承认,像犯人对警方认罪那样——承认他们就是同性恋者。
直到1985年秋天,大众其实已经慢慢解到病毒传染主要途径,但报道却只字未提。这对夫妻恐惧其实毫无医学根据可言。记者试图将此疾病描绘成对居住在郊区别墅,朴实、无辜瑞典中产阶级家庭最可怕威胁,还不忘添油加醋,来点煽情描述:别墅中,小腊肠狗还高兴地蹦蹦跳跳,咖啡壶还在炉上冒着热气,小尤汉还在爸爸腿上爬上爬下,直到……直到“黑死病”爆发。
要怎样才能发现?要怎样才能保护自己?
历史学家卡琳·尤汉逊(KarinJohannisson)在《医学眼》书中,讲述人类历史上对疾病各种不同成见与定见。即使对追踪生物性病原科技与知识日新月异,这些定见仍然牢不可破。
最常见种根深蒂固观念乃是“疾病本身就是种惩罚”。《旧约》多次提到,上帝决意惩罚不遵守戒律人民,针对个人或整个民族降下各种瘟疫与麻风病。他还度让以色列全境陷入瘟疫,只为惩罚大卫王本人意孤行。
大众应该要唾弃并远离那不洁、有罪病人,否则,上帝立刻会迁怒到所有人身上…
他们有各式各样理由感到害怕。
同性恋者受到待遇极差,遭人轻蔑,也得不到好医疗看护,有时甚至得不到看护。
整个社会也感受到,这全新、前所未见传染病是非比寻常严重威胁。
不只是同性恋者,所有人都有可能感染。要是没能及时控制病源并彻底隔离起来,疫情将触即发。
假如只有死娘炮、爱用针筒瘾君子或娼妓被传染,那倒还无所谓。只要无辜大众安全无虞,就没有什好顾虑。但是,《快捷报》在1985年5月21日标题,可谓针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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