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们还不得不欣然接受这些形容,至少这能证实自己存在,证实社会上还有其他类似人。
上述切发生在1982年秋天,个已经遥不可及、模糊不清年代,与现在相比,完全是另个时代,难以理解。
仅仅在三年前,瑞典z.府还将同性恋列为疾病,包括尤汉·库贝里(JohanCullberg)这样心理学权威仍将同性恋形容成种缺陷。同性恋男子真是幼稚可怜虫,身心发展还停滞在肛门期,依赖母亲,无法独立自主,简直就是个悲剧。
当时,针对这个议题也有不少瑞典文书籍出版,包括沃斯壮与维德斯坦出版社《同性恋》书,声称立场开明,出于善意,或者“致力于为这项怪异缺陷所造成众多问题提供公正、先进描述”。这些书籍封底介绍文字表明其创作主要目在于“发掘预防同性恋发展可行性”。《同性恋》书还引用动物学家摩根·霍尔加德(MogensHöjgaard)关于所谓“动物世界中异常出轨力量”说法。
同性恋会被贴上疾病标签,部分可归咎于德国19世纪末、20世纪初首先争取同性恋者权利社会运动人士,像卡尔·亨瑞奇·伍瑞克(KarlHeinrichUlrichs)、卡尔·马利亚·卡本尼(KarlMariaKertbeny)与马格努斯·赫斯菲尔(MagnusHirschfeld)等人。他们极力推动论述与活动,最后却造成同性恋在社会大众眼里,从行为上恶性负担变成种生物性缺陷,种自然界悲剧性怪异现象。他们用意本是为反驳禁止同性恋、对同性恋者处以刑罚法条,最后却适得其反。
他们论点是,就算个人天性如何病态,那毕竟是他天性,怎可以因为天性而对个人判刑呢?(直到今天,同论点仍以不同形式呈现。例如,同性恋者既堕落又病态,同时不道德、违反自然——即使被列举出来特质往往互不兼容,这种论点仍然屡见不鲜。)
那是个完全叫人无法理解年代。们总认为瑞典是个开明到近乎宽宏大量国家,而且似乎直如此。但就在20世纪80年代早期,全国最大早报《今日新闻》还拒绝刊登份讣闻:死者是男性,他最亲近家属也是男性。
理由是这份讣闻“不值得刊登”。
个男人哀悼另个男人讣闻是“不值得”刊登。
因此,年轻不安、想要探索自己身份同性恋者得像拉斯穆斯样:在确定没人发现时,偷偷摸摸地溜进阿尔维卡图书馆,在标示为“医学”书架上找寻自己存在证据,而这证据又是何其渺小,何其卑贱。
他们蹲坐在书架前,心怦怦狂跳,想多解自己点,翻开书看到却是“病态”“脱轨”“不正常”“不快乐”“堕落”“邪恶”等字眼,还有“凶残”“异常”“恶心”“惹人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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