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浮缓缓、缓缓放下曲起那条膝盖,身子摆正,双手时间不知道该往哪摆,索性交握放到桌下。
她开口,嗓子有些滞涩:“你……你好奇这个干嘛?”
傅砚:“你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对来说很重要。”
傅砚说这话时候依旧无波无澜,然而表面平静并不能掩盖他内心紧张。
但他不后悔,顾浮异常给他赌把勇气,只要他赌对,日后就不必再这患得患失。
顾浮索性破罐子破摔,起身走到傅砚对面坐下,手撑着身侧地面,手搭在曲起膝盖上,坐姿随意,语气不善:“是,生气。”
傅砚看着顾浮,问:“为什?”
为什?还能为什?她喜欢人,被别姑娘满目痴恋地盯着,还画画像来抚摸,她心是有多大才能无动于衷!!
偏偏对方还不喜欢她,她越是耿耿于怀,越是显得难看。
顾浮难得没接傅砚话,沉默以对模样像极最初傅砚,与世隔绝般,在自己和他人之间竖起道看不见壁垒。
水阁做什?
可等到祁天塔,她又不想问——
傅砚要做什她本就无权过问,她不过是傅砚剂药,剂助其安眠药,有什资格对用药人指手画脚?
顾浮全然忘自己过去半年是怎在祁天塔里为所欲为,甚至昨天她还找小道童要炭盆香料烤羊肉就冰碗吃,弄得傅砚那些奏报上全是羊肉味,送到皇帝面前时味道还没散,惹得皇帝嘴馋,当天就叫御膳房做只烤全羊来吃。
今天倒是变得克制,坐在箜篌旁边埋头练旧曲子,除非傅砚先开口,不然句话都不说。
要是赌错……有这瞬间,傅砚心中闪过个非常糟糕念头——他连皇位都能替兄长抢来,为什不能再替自己夺个顾浮?
傅砚回答
然而傅砚却转性,像平时顾浮样,即便没人搭理,也能自顾自说下去:“你在北境为林姑娘赎身事情,不是李禹告诉。”
顾浮蹙眉,不明白话题怎跳到这来。
傅砚接着道:“是通过秘阁探子,从郭兼那知道。”
顾浮察觉出不对,终于开口,问他:“你要知道这些做什?”
傅砚语气平静,然而说出话却像颗颗惊雷,把顾浮炸得不知今夕是何年:“不做什,就是好奇你在北境经历。听说你赎林姑娘,以为你喜欢女人,又不知该怎问,干脆就去清水阁看看你和其他姑娘都是怎相处。”
傅砚察觉到异样,思虑后问她:“今日去清水阁讲课,你觉得讲得如何?”
不说还好,说起这事顾浮就想起那张被众人围观抚摸画,忍不住道:“你又不做教书先生,瞎跑去凑什热闹?”
傅砚从未被顾浮这样怼过,顿会儿又问:“你生气?”
顾浮不看傅砚,只说:“生什气,你爱干嘛干嘛,和有什关系?。”
“你生气。”同样内容,这回是陈述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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