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弘等再三叩拜,拜别皇帝,到码头上宝船。
太阳还没出来,江面上有些雾气,宝船上巨帆陆续升起、在朦胧雾中显得更加壮观,仿佛高楼耸立,神秘而震撼。
白茫茫江面上,还有许多船只若隐若现。清早人声噪杂与远近铃声,飘在港口中。这样气氛中,朱高煦在江岸上站很久,目送着三艘大船渐渐远去。
他看不见船队在海面上浩大景象,不过能够想象到、那阔海扬帆姿态,征程将再次开始。而今后下西洋大事,已被重新赋予崭新意义。
万多人,已经足够应付在海上、港口防御战,减少人员也是为降低军费。而规模最大下西洋,反而在太宗时期,那时候朝廷大概有炫耀武力与财富理由,把船队组织得异常庞大,声势骇人;如今朱高煦对此却兴趣不大。
朱高煦率大臣勋贵,来到龙江寺,准备为王景弘等人践行。
王景弘等人,都要从京师这边龙江港出发。龙江港却只有三艘宝船在这里,余者全在刘家港。实在因为近几年内河上商船增加得很快,京师附近所有港口都异常繁忙,如果大批战舰来到这里、势必要先清理商船。
大伙儿来得早,天色才刚蒙蒙亮。王景弘和侯显两个太监便来到间斋房面圣,旁边还有齐泰等几个人。
木案上摆着张海图,朱高煦凭着自己记忆与感觉,稍微修改过形状。他指着图道:“朕查阅历次下西洋见闻,改些地方,但仍不定准确。你们带上这张图,沿途继续修缮。”
王景弘上前道:“奴婢领旨。”
图上除西洋各地地图,还有些船队从来没到过地方。估计王景弘等人也有点困惑,皇帝从哪里得来图?不过皇帝没说事,这些大太监般不会多问。
朱高煦指着埃及位置,说道:“此地走陆路北上到海岸,那边便是欧洲,有许多国家、大片良田、无数人口。当年蒙古人军队曾到过那些地方,隋唐时丝绸之路,货物最远也能抵达欧洲。西方人痴迷丝绸瓷器香料,货物运到欧洲定可得到巨大好处;今后若是打通这条路,咱们便可以从较近地方、开辟海上商路。”
王景弘与侯显躬身道:“奴婢等不敢辜负皇爷,必当竭力尽心,办好差事。”
君臣之间说会儿话,窗外天色已经渐渐明亮。行人便走出斋房,往寺庙外面走去。在锦衣卫仪仗与军队簇拥下,朱高煦把王景弘等人送到龙江港,并赐酒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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