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岱汗仍然看着那
股股浓烟。
旁边
部落头目见状又道：“明军多用火铳，大汗看那些闪光，还能听到铳声。他们这样长长队形停在原地，火铳挡不住冲杀骑兵。最前面那些明军准备不足，更挡不住兀良哈骑兵，所以点燃
桐油车。明军应该是为迟滞进攻，好为后面人马争得时间。”
阿岱汗仔细眺望会儿，果然发现、在最前方面对蒙古军明军正在后退。
明军车队大致有三路并行纵队，因蒙古人从西边拦腰进攻，明军人马都面对着西面。冲杀最前几股兀良哈马队，已经突破明军第道车队防线。
那些明军应该在地上临时洒铁蒺藜等东西，还点燃桐油车，甚至偶尔能看见非常大火药燃爆亮光，然后许多步卒正在向后溃退；因此蒙古人没能趁机冲杀明军第二道车队，许多人都下马，正在地上清理着甚
东西。
大地上并不安静，扑面风声中，充填着马蹄声、喊叫声，以及各种鼓号嘈杂。但阿岱汗骑马冲上处高地时，站会儿，反倒觉得、天地间仿佛笼罩着种空寂。大概因为平缓起伏大地太辽阔，无数人在其间、就像蚂蚁样轻如鸿毛。
之前阿岱汗与部下们交谈得很多，此时他反而话很少。许多复杂想法，此刻也忽然清空，他只是专注地眺望着战场。
明军辎重车队非常庞大，以这样长龙般形状摆在大地上，延绵极长，前后根本看不到头，仿佛把整片土地都分成两边。长龙上烟雾弥漫，远处人群朦朦胧胧。他们也许有两三万人，也可能是三四万人，只是这样观察、阿岱汗无法估算。
科尔沁部骑兵主力尚未出击，各队正在高地下面开阔地上陆续聚集。马群密集地方，地面上笼罩着层尘土，马队就像在云里般。这边土地不太好，泥土里好像有盐，草木稀少，很容易起灰。
而那些兀良哈各部落骑兵，没等大汗鼓号消息，已经纷纷开始攻击敌军长龙。明军正在变化队形，部署防御，兀良哈人应该是担心错失机会。
大汗身边又有人道：“迟早能把明国人长车队分割截断，那时
们再从各个方向迂回，找脆弱地方冲乱他们步兵阵。”
阿岱汗开口道：“这是明军辎重营，人是不是太多？”
刚才说话人道：“大汗说得是，明军后营步兵真多。可能他们事先也提防着
连阿岱汗也能看到，南北两端许多明军队伍，正在放弃车辆、不断向中间聚集，他们试图形成更有纵深大方阵。
这时有数骑蒙古人上坡来。高地十分平缓，骑马就能冲上来。
来人中有个是科尔沁部落头目，他以手按胸鞠躬，说道：“禀报大汗，早先们人就看见，有明军骑士往北疾行，他们已经去求援。”
阿岱汗点下头，指着远处黑烟问道：“那是甚？”
头目道：“似乎是车里装桐油，里面加别东西，烧起来烟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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